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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齊跌落於地。
見慕世琮全身溼透,藍徽容解下蓑衣,替他披上,孔瑄的聲音傳來:“找到侯爺了嗎?”
藍徽容鬆了口氣,坐落於泥水之中,孔瑄撲近,將她挽起,遞過手中燈籠,又將身上蓑衣解下披於她肩頭,俯身背起慕世琮,急往大營奔去。
藍徽容勉力跟上,仍從馬廄外翻欄而入,奔回慕世琮營帳。
入得帳來,藍徽容從銅壺中打來熱水,端入內帳,猛覺有些頭暈,一個噴嚏,孔瑄回過頭來:“你快到我營帳去,將溼衣服換下,這裡我來就行。”
藍徽容一個哆嗦,也知淋雨太久,又在雨中激烈打鬥,被慕世琮擊中數下,傷了元氣,忙拿起乾淨衣服奔到孔瑄帳中換好,擦乾頭髮,又回到慕世琮帳中。
孔瑄見她進來,腳步虛浮,忙過來相扶,手剛碰到藍徽容左臂,藍徽容‘嘶’地吸了一口涼氣,孔瑄將她衣袖捋起,這才發覺她手臂上竟有傷痕,他猛然抬頭:“怎麼受了傷?”
藍徽容坐於椅間,望向榻上的慕世琮,輕聲道:“他積鬱於心,總得讓他渲洩一下,幸好他醉酒之後,身手不及平時,不然,我還真沒辦法擊倒他。”
孔瑄將手一甩,出了營帳,不多時拿了些傷藥膏回來,蹲下身來,替藍徽容擦上藥膏,眼見手中托住的胳膊纖秀柔美,偏又讓人感覺傲骨錚錚,責備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站起身來:“身上還有沒有傷?”話一出口,兩人同時面上一紅,孔瑄回過神來,自嘲道:“我還真是把你當兄弟了,你自己解決吧,下次莫再這樣了,他要怎樣,就隨他便好了。”說著將藥瓶丟給了藍徽容。
藍徽容伸手接過,看著他替慕世琮擦乾頭髮,細細回想他剛才所說之話,一股暖意湧上心頭,走了過去:“我來吧,你也溼透了,回去換身乾淨衣裳才行,總不能三個人全部病倒。”
帳外大雨仍在不停的下著,肅殺的雨幕籠罩著整個軍營,換過乾淨衣服的孔瑄與藍徽容靜靜坐於慕世琮身邊,聽著帳外的風雨之聲,沉默無言。
不知過了多久,孔瑄忽輕聲道:“阿清。”
“嗯。”
“你有沒有很傷痛的往事?象侯爺這般鬱積於心的。”
藍徽容搖了搖頭:“我本是平民百姓,不象侯爺,身系國家之安危,出生入死,悲痛自是要比我們常人來得激烈一些。”
孔瑄點了點頭:“是啊,他是這等身份,一個命令,便是上千上萬條人命,他又本是善良之人,不似那等心狠手辣之徒,壓力也實在太大了。”
他抬頭望向帳頂:“當年流火谷,和聶老將軍一起陣亡的還有八千將士,侯爺一直認為是他之過錯,也一直攬著這份責任,確是積鬱太久了。”
藍徽容嘆道:“人人都只當王侯將相富貴榮華,風光無限,卻不知這權勢背後的艱辛與痛苦,還不如我們平民百姓,麻衣素服,粗茶淡飯來得痛快自在。”
孔瑄忽然來了興趣:“那你為什麼要從軍?不要告訴我你是想殺西狄人。”
藍徽容慧黠一笑:“我從軍,自有我的理由,若有一日,我走了,也自有我的打算。”
孔瑄覺她這話灑脫率性至極,為其所感,低頭吟道:“征衣風塵化雲煙,江湖落拓不知年。”
藍徽容漸感不支,靠在椅上低低應道:“東風吹醒英雄夢,笑對青山萬重天。”
孔瑄沉默良久,抬起頭來,只見藍徽容已沉沉睡去,他俯身將她抱了起來,放至竹蓆上,望著她的眉眼,低聲道:“若真能象你說的這般灑脫,該有多好。”
雨下了大半夜,慢慢止住,晨間便有些清風委婉,涼意習習,提醒著人們已經進入了夏末,清風拂過山間,傳來陣陣婉轉悅耳的鳥鳴聲。
藍徽容迷糊中聽得號角聲響,掙扎著坐起來,仍覺四身疼痛,頭也有些昏昏沉沉。
孔瑄從後帳出來:“感覺好些沒有?”
藍徽容一愣:“你昨晚沒回去歇著嗎?”
“你們兩個,一個醉,一個昏,我怎能放心。”
藍徽容正想說話,喉間難受,咳嗽起來,孔瑄忙俯身湊到她面前細看,伸手撫上她的額頭:“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淋雨著涼了?”
慕世琮步出後帳,見孔瑄手撫在藍徽容頭上,兩人面容湊得極近,十分親暱,昨夜之事朦朦朧朧浮上腦海,他只記得自己似喝醉了酒,去了山間,後來似還被這可惡的小子擊倒,難道是他把自己帶回來的?
想到竟被這小子看到自己醉酒模樣,還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