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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奔去,直到見著一間門板搖搖欲墜的頹圮小屋,宋沉夏這才勒馬停住。
他翻身下馬,先將渾身溼冷的女人帶進小屋,然後將馬兒牽進門內避雨。
“這地方應該很久沒人住了吧?”梅鳳兒皺眉問著,忍不住揉揉鼻子,剋制不住打了個小噴嚏。
“不習慣就到門口去,等我清完了再進來。”宋沉夏語調平穩的開口,心裡知道沒幾個女人會受得了這種克難環境。
“我沒事!這裡是髒……不過有地方避雨,總比著涼好!”她忍著不舒服的感覺,將破屋內能供人坐的地方隨手拂了下,然後將不知擱了多久的爛草束挑了挑,撿出其中能用的攏成一團鋪在地上。
宋沉夏無語的瞧了她一眼,墨黑眼裡閃過一抹怔然,隨即又轉身將破爛傾倒的桌椅劈成木條。
聽見劈木聲響,梅鳳兒走了過來,一身溼淋淋的站在他身後看著。
瞧他五指併攏,以掌風將桌椅劈斷成數截,她目光瞬也不瞬的盯著他,捨不得移開。
忘了是誰說過“百年修得共枕眠”,若要求夫妻緣分,得修個百年才能一償夙願。
她不敢想能與他有什麼長久緣分,因為現實的差距,讓她很久前就看清很多事,知道白日夢可以作,但與喜歡的人長相廝守……就不必了!
所以現在能仔細瞧著他,對她這樣不懂矜持,鎮日口無遮攬,前世沒修,今世也註定修不好的人而言,說不定已是最好福報了。
“你在這幹什麼?小心讓木頭打中。”知道她走向自己,卻沒料到她會站得這麼近,他一回頭差點和她撞上。
讓雨水淋溼的布料,滑順的貼在她身上,將她玲瓏身段包顯得一清二楚。
他驀地喉頭一緊,目光僵鎖在她臉上半晌,轉過身又將木頭聚成一堆,走回馬兒那頭,將放在馬鞍旁的防水牛皮袋解開,從裡頭一堆常用物品中,挑出火石準備生火。
沒有回話的梅鳳兒,咬牙抱著雙臂,皺眉看著他的舉動。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那你能不能快一點,這種天氣雖然不冷,可、可好歹也入秋了……”見他沒搭理自己,她又開始聒噪抱怨,說話間牙關隱約顫抖著。
初秋時節是越晚越冷,加上她又淋了雨,所以多少應該可以任性抱怨一下吧。
“我以為你轉性了,連破屋都能待得甘之如飴,原來是因為冷到說不出話。”他蹲下身,開始生火。
“少挖苦我,本姑娘現在還是你宋三爺的『貨』,你大爺是不是該對我好一點?姑娘我現在又溼又冷,你快點想辦法。”瞧他氣定神閒的動作,她不耐煩的出聲抱怨,打顫的雙唇洩漏了她的寒冷狼狽。
聽到她的話,宋沉夏不發一語的點起火苗,看著微弱火光在木頭上燃起。
氣惱他不給回應,她惡劣的以繡鞋踢地,揚起刺鼻灰塵,嘴裡繼續嚷著。
“喂!我說我會冷,本姑娘冷……”話還沒說完,一條從防水牛皮袋裡抽出的小毯便當頭落下,蓋住她的臉和喋喋不休的小嘴。
“喂!宋沉夏,你這人怎麼這樣,有毯子為什麼不早點拿出來?”明明一進門火才剛燃起就拿出來了,可她還是嫌太晚,明顯就是故意要找他麻煩。
“不需要?那給我。”他頭也不回背對著她將手伸來。
只有一條毯子,有得用就好,還嫌。
“誰說我不要。”她抱著小毯後退,瞬間轉變的態度讓他忍不住想笑。
背對她的嘴揚了起來,他噙著她看不見的淺笑,拿著一根木條撥弄已燃起火焰的火堆。
“那你還杵著幹嘛?快給本姑娘出去!”想將溼衣裳脫下,她皺眉瞪著他不動如山的背影。
“為什麼?”尋常要是遇上與家人以外的年輕姑娘獨處的情況,早二話不說走出去守門的宋沉夏,此刻卻動也不動的蹲在火堆前,將剛從馬鞍旁解下的包袱攤開,拿出兩人溼透的衣物,在火堆前烘烤。
“什麼為什麼?宋沉夏,你好歹是個男人吧,難不成要我一個姑娘家在你面前解衣裳?!”她動怒開吼,一手叉腰活像有柄茶壺。
“不懂矜持又潑辣無禮,你這樣也能算是姑娘家嗎?”就算沒有回頭,可隔著火堆映照光影,他還是看見她叉腰茶壺的逗趣模樣。
沒有多餘情緒,他淡淡回話,拿著她的溼衣在火前烘烤。
“你說什麼?我不算是姑娘家?!天殺的混蛋!最好你將來就別找個比本姑娘姿色差的妻子,不然小心我整得你夫妻失和、雞犬不寧!”梅鳳兒沒有思量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