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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不舒坦地想著。
俐俐只好繼續負起她的重責大任,她心生一計,從皮包裡拿出原本打算帶回家的雜誌和報紙,拿給和森靜子看。
“這些是我們替棠隸做的宣傳,還有拜託一些藝術評論者寫的介紹,這些文章對他的評價都很高的,你看看。”
“哇……”
和森靜子的臉上出現了既感激又興奮的笑容,無比的璀璨耀人,好像是她自己的榮耀一般,迫不及待地閱讀著媒體上的文字。
接下來餐桌上幾乎只有俐俐與和森靜子的聲音,再不然,就只是聽見和森靜子讓人發軟的溫柔聲音在輕聲地對棠隸說:
“你還要不要紅酒?”
“噢,你不吃馬鈴薯的,這個給我好了。”
再不然就是……
“這裡,我幫你把蟹腳的肉剔出來了,還有,這個蝦殼也剝好了……”
俐俐簡直快把和森靜子當成怪物看了。日本女人真的都這麼服侍男人的嗎?她下輩子肯定要去當日本男人。
艾薇則從頭到尾一逕低頭垂目,眼不見為淨,也是怕讓人看見她時而慘成白色、時而綠成青銅色的臉。
艾薇伸出手來拿酒杯,她的眼光意外地和棠隸的接觸,棠隸眼眸中的複雜情緒,倒映著艾薇心裡的刺傷和酸楚,棠隸心中猛地緊緊一抽,他立刻轉開了視線,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刀叉與餐盤上。
棠隸啊棠隸,我知道你很為難,可是你怎麼會把這個狀況搞得一團糟?他捫心自問,自責頗深,這可是對不起艾薇、也對不起靜子,一個心不在焉,刀子一滑,便在他手背上留下了一道小小的血痕。
艾薇一驚,心疼讓她忘了剛才一直在演著的戲,本能想抓起棠隸的手來看看他傷得重不重,可是這種事畢竟輪不到她來做,棠隸身邊的和森靜子立刻捧著他的手焦慮地驚喊著:
“怎麼了?哎呀,流血了!”
“沒事。”
棠隸寒著臉,將她的手移開,那只是再小再小不過的一個傷口,等切出十倍深的傷口再來擔心也不遲,可是看在情人眼裡,這些傷口都是一樣的。
“疼不疼?”
焦灼溢於言表,和森靜子小心地覆上面紙,又輕柔又心疼地替他把血跡拭去。
艾薇再也看不下去了。
“我……去一下化妝室。”艾薇轉頭就走。
對著化妝室裡的一整片大鏡子,艾薇的心和全身的神經都抽痛了起來,淚水霎時奪眶而出,艾薇用力抹去,不敢看鏡子裡的自己。
旁邊有人遞過來一張面紙,原來是俐俐跟進來了。
“我真是自虐,是不是?”艾薇自言自語似的,手緊緊捏著那張面紙。“我還以為我可以應付的……可以個鬼呀!”
俐俐輕嘆一句:“這樣就不能應付?和森靜子還要繼續住下去的。”
艾薇頓一頓才說:“你又要勸我放棄?”
俐俐開啟化妝包,替自己的臉上補充點色彩。
“不勸了,勸也沒有用,只是告訴你,像今天這種情況,以後一定多著呢!你趁早麻痺自己好了,免得你一輩子的眼淚都不夠你哭!”
艾薇愣了一愣,嗤地一聲破涕為笑。“俐俐,真難得你這一次沒罵我,還給我信心。”
“你是我的好朋友嘛,我有什麼辦法呢!”俐俐無奈地停下補妝的動作。“總不能讓你去外頭丟人現眼。”
艾薇一個衝動擁抱著俐俐,她知道俐俐實在是為她好。“沒有你我要怎麼活啊!俐俐。”
“少噁心了,我剛才吃進去的還沒消化完。”俐俐笑著,把自己的化妝包遞給她。“補補土烤烤漆吧!看你哭成什麼樣子,還用手去抹,眼睛都一團黑了,真的打算出去丟人嗎?”
艾薇終於被鏡子裡的自己嚇到,詛咒一聲,開始補妝。
俐俐嘻嘻一笑,“我在想啊,一定是你以前騙過太多男人,所以報應到了。”
艾薇瞪她一眼,“你是主使者,報應該在你身上才對吧!”
“呵呵!”俐俐大聲笑著,“剛剛哭過的人可不是我。”
當兩人再度出現在餐桌邊時,艾薇的臉色顯然好多了。雖然棠隸仍然躲避著艾薇的目光,但是艾薇偶爾會笑了,縱使仍然不多話,但剛才已經哭過,心理建設就恢復了。
走出餐廳的時候,天上竟然下起了大雨。是為了她在哭泣嗎?艾薇仰頭看著天空。
棠隸當著眾人,迅速地看了艾薇一眼。
“你們在這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