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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不能放你一個人在這裡……”
“你還嫌丟臉不夠嗎?要上明天報紙頭版頭條?!”我聲音驟然嚴厲,用法語大聲訓斥他。
陳成涵畢竟是世家弟子,他有著所有有錢人的共識,那就是不能丟臉,尤其不能丟家族的臉。他拉好領帶,看著我,臉上有些遲疑,我緩和了口氣,繼續用法語說:“你走了我才能解決這件事,明白嗎?你留在這裡,只會讓問題朝一個荒謬的走向滑去而無法得到任何解決!”
“我不認為我的話是荒謬的……”他張嘴辯駁,指著夏兆柏說:“這人對你企圖太明顯,你一個人會有危險!”
“那你有意引導問題變成兩個男人的爭奪戰就不是將我或者你置於危險境地嗎?”我嚴厲地說:“夠了!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太可笑了!我是人,不是你們倆的戰利品!”
“對不起簡簡,這不是我的原意……”他抱歉地看著我。
“我知道,我並非責怪你。”我冷靜了下來,說:“你先回去,我保證,不會讓人左右我的個人意志,真正有困難一定會找你幫助,好嗎?”
“簡簡……”
“走吧,對不起,但真的夠了。”我微微喘氣,指著門口說:“我會再給你電話。”
他看看我,又看看夏兆柏,抖抖外套,終於抬步走了出去。
病房中剩下我與夏兆柏,那個保鏢甚有眼色,見勢不妙,早已悄悄退到門外。我看著他陰沉的臉,越看越惱火,剛剛對他的恐懼已經被一種厭倦和煩悶所替代。我閉上眼,明顯感覺到,自從重遇夏兆柏以來,我節節敗退,扮演簡逸已經到了懸崖邊緣,心中深藏著的林世東特質,被他一步步逼了出來,逼得我狼狽不堪,逼得我舉步維艱。但是,卻在這一連串的際遇中,我逐漸明白了許多以前沒有明白的事,我也懂得了,作為林世東而言,我是何等失敗,在某種程度上,簡直可以稱之為咎由自取。我也明白了,這個男人並非我之前所以為的的那樣暴戾無情,很多事,那些不幸的後果,我一味歸咎於他,確實有失公允。
但那又如何?
我睜開眼,看著他,心境逐漸平和,還有從四肢深處散發出來的深深倦怠。我淡淡地開口說:“兆柏,我們談談。”
夏兆柏驀的轉身,有些期盼,又有些慌亂,說:“不,改天,你今天精神狀況不佳,不適宜說太多話。”
他摸摸口袋,似乎在找煙,找了半天,才醒悟為了配合我的身體狀況,他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帶煙了。夏兆柏邁步朝門外走去,說:“煙癮上來了,我出去一下……”
“兆柏,不要回避話題,”我看著他,淡淡地說:“也許我的腦瘤是惡性的,這一次就抗不過去了,難道你要等到我死了,才來跟我談嗎?”
第 44 章
“兆柏,不要回避話題,”我看著他,淡淡地說:“也許我的腦瘤是惡性的,這一次就抗不過去了,難道你要等到我死了,才來跟我談嗎?”
夏兆柏身形一僵,極為緩慢地轉過身,閉上眼,再睜開,目光銳利如刀,直直看向我,那當中有慘烈的隱痛。被這樣的目光注視,我心裡一痛,垂下頭,還沒開口便已覺言語乾澀無力。我從沒像此刻這樣,確乎明白他心中的痛楚和豁出去的堅決,也知道,我即將開口說的這些,對他來說,其實未必公允。
但事已至此,再與他相處,我所有的努力,重生後想過不同人生的嘗試,都將成為泡影。倒不是說他會如何阻礙我,我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他跟我記憶中的夏兆柏不一樣了。在記憶中,那時候的夏兆柏,跋扈專橫,睚眥必報,眼神之間滿是戾氣;但現在的他,要柔和許多,彷彿一幅筆觸凌厲鋒芒畢現的畫,硬是拿水擦出層層暈染來。但是,我不能夠,我無法跟他相處下去,因為我不能忘記,暈倒之前發生的事。他只需三言兩語,便能讓我塵封的傷痕迸裂劇痛,宛若尖刀剜肉,剔骨剝皮。再跟他見面,再與他在一起,那麼,往事將如層層蛛網,令我無處遁逃。我會被時時刻刻提醒著,我曾經是林世東,根本,沒有走出那個窩囊廢帶給我的重重陰影,我根本,連暢快呼吸,仰天大笑都做不出來。
我也需要重新開始,我也需要,過上一種簡單容易的生活啊。
我抬起頭,看著他,坦誠地說:“兆柏,你知道,我一直有個願望。”
他驀地抬起頭瞪著我,眼中利光閃過,冷聲說:“你想說什麼?”
“我一直有個願望,”我注視著淺藍色的床褥,淡淡地說:“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安靜地過完這輩子,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