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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又悄悄捏了下我的胳膊,瞪了我一眼,方走出房門。我苦著臉揉揉被她捏痛的地方,一抬頭,卻見黎笙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心中一凜,想起此人乃夏兆柏忠心不二的管家,那笑顏再賞心悅目,可不定又是充當說客而來。我微微一笑,說:“家母就是這樣,倒讓黎先生見怪了。”
“哪裡,我倒很羨慕你呢。”黎笙微笑著坐了下來,姿態優雅之極,看著我,說:“一家人天倫之樂,合該如此。只是我和阿柏都沒有福氣,父母早早就撒手塵寰,把擔子過了過來。我還好些,身邊有幾個叔伯和老爸留下的老關係老下屬,他就完全是單槍匹馬,所以有今天,想起來真不容易。”
我心下略感厭煩,果然說不多兩句,他便開始為夏兆柏說好話,我微微蹙眉,淡淡地說:“聽你話裡的意思,也該是出身不凡,怎麼,反倒屈尊當起別人的管家?”
黎笙一愣,隨即呵呵笑了起來,笑聲清澈悅耳,猶如山澗泉流,他看著我,目光柔和說:“你猜呢?”
“你只怕是掩人耳目。”我橫了他一眼。
“不算是吧,”黎笙站了起來,負手而立,忽然間周身凌厲,姿態昂然,傲氣地說:“還沒人值得我要掩人耳目,只是我,自己當給自己放長假罷了。”
我不由畏縮了一下,這樣的黎笙太凌厲,彷彿出鞘名劍,銳不可當,令人不敢正視,那剛剛優雅美麗的姿態彷彿一瞬而過的幻覺。這才是這個人的真面目?夏兆柏的朋友,又何嘗是好相與的?他眼角一瞥,似乎猜到我心中所想,隨即淡淡一笑,周身凜冽之氣緩緩散開,柔聲說:“傻孩子,我喜歡你,不會對你怎樣,放心好了。”
我慌亂地點點頭,他上前來微微欠身,看進我的眼睛,微笑問:“左右無事,你要不要聽我的故事?”
我不太想,但對著那樣流光溢彩的漂亮眼睛,很難說出拒絕的話,更何況我明白,這種人骨子裡與夏兆柏一樣,只是夏兆柏的霸氣更為直接壓迫,而他的卻以優雅狷狂代之。歸根結底,他們想要做的事,想要說的話,只要他們堅持,別人就很容易淪入聽從的角色中。果然,黎笙說完,便自顧自坐在我床邊,微笑著說:“我從事的事情,你也可以稱之為家族行業,只是比較,”他頓了頓,說:“冒險。是的,我們那個行業,同行的人大部分很衝動,有自己的規矩,肯拼命,其實也很有激情。”他輕輕笑了起來:“確乎能用激情兩個字來形容,刀口蘸血,快意恩仇,啊哈,想起來就讓我熱血沸騰。”
我聽得暗暗心驚,什麼行業需要這樣?他轉過頭來,調皮地朝我眨眨眼,說:“夏兆柏這種臭脾氣,老子卻跟他合得來,你猜為什麼?”
我搖搖頭。
“很簡單,”他低頭看看自己潔白如玉的手掌,笑著說:“我們有過命的交情。”
“我的情況呢,跟夏兆柏以前喜歡那個公子哥兒,叫林世東的,有點類似。”黎笙拍拍我的手,安撫說:“你別介意,林世東那個事,是阿柏這輩子做得最錯的一件,他自我折磨了這麼幾年,好不容易遇到你,才慢慢變回人樣來。所以你對他才是最重要的,明白嗎?”
我苦笑了一下,他大概以為我在吃一個死人的醋,但這分明是兩回事,我忙開口說:“不是的,我跟夏先生……”
“不是我想的那種關係?”他戲謔地看著我,搖頭輕笑說:“沒關係,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不會有,誰知道明天的事呢?有位哲學家說過,這是一個荒謬的世界,我們不能寄望明天。你說,按照世界的荒謬和無邏輯發展,不可能的事,總有可能會發生,對不對?”
我啞然無語,他的話中透著淡淡的哀傷,點點如波光浮影,令人難以捕捉,卻又分明感知。黎笙的笑容加深,緩緩地說:“你們的事留著你們自己解決,還是說說我的吧。我的情況,也是父親驟然離世,家族生意壓到我頭上來。我下面管著幾千人,幾千張嘴,撩擔子的話,他們就會,過得很慘,甚至於沒命,所以我不能不管。”
“但是我與那個膿包林少爺不同,我對做家族生意很有興趣,做得也很好,在我手下,產業翻倍,利潤暴漲,一直不對頭的人或公司,也被我一一清理掉,大家都說跟著我沒錯,我一時風頭無二,有些小阻力小波折,都被我隨手解決。對了,我就是那時候認識阿柏的,他最初,是來求我幫忙的。”
“後來呢?”我問他。
“後來啊,”黎笙微微閉上眼,表情平淡地說:“後來就得意忘形了,老天瞧不過我太狂妄,狠狠收拾了我。簡單來說,我信錯了人,被那個人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