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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聞?什麼醜聞?”夏兆柏微微蹙眉,奇道:“餐廳上百雙眼都見到你自願跟我出來,我一沒拿槍指著你的頭,二沒強行命人將你拖走,不過跟投緣的小朋友找個地方敘敘舊,說說話,誰規定不行了?”
我啞口無言,支支吾吾地說:“那,那也不必進客房……”
“簡逸,”夏兆柏收斂笑容,目光利如刀劍,淡淡地說:“你知不知道,一個像你這樣的孩子,是不應這麼熟悉這座酒店,不應與酒店行政經理攀談得那麼自如,不應懂得餐桌禮儀進退有度的?如果我沒聽錯,你剛剛,跟那個鬼佬說的是法語吧?”
我如遭雷擊,不由後退了一步,手心中沁出冷汗,咬牙說:“我,我喜歡法語,自學不行嗎?我喜歡這座酒店,喜歡法國菜,平時看書看電視便有多加留心……”
“是嗎?你的愛好真健康。”夏兆柏一步踏出電梯,徑直走去,邊走邊冷冷地說:“那麼,熟知我那所宅子的方位佈局,知道從花房後面荒廢的小門跑出去,這些連我都未必清楚的事,你別說,你對此也有愛好。”
我心中巨震,立即推開那兩個保安,嗖地衝出電梯,撒腿就跑。若我沒記錯,樓梯間便在拐角之處,此時此刻,我已顧不來那許多,只想著遠遠逃開,逃開夏兆柏,逃開那令人窒息的前塵往事。哪知道沒跑兩步,身後即有人快步追來,簡逸這副身體羸弱不堪,根本不是這些受過專業訓練的保全人士的對手。沒幾下,我便被人狠狠勒住,拼命掙扎,也無法掙脫,隨即,有人將我雙手反扭,一陣劇痛傳來。我悶哼出聲,想也不想,一口咬去那人手腕,那人哎呦地叫了一下,一個巴掌拍過來,啪的一下,清脆擊到我臉上,登時將我的臉打偏一邊。
“住手!”夏兆柏猛喝一聲。
那保鏢怏怏地住了手,夏兆柏大踏步走來,一拳擊在那保鏢下巴處,將他打得踉蹌幾步,隨即一把將我扣入懷中,威喝道:“誰讓你打他的?”
“先生,他,他咬人。”
“他一個拎不起四兩東西的人,能咬到你怎樣?”夏兆柏怒道:“還不快去開門?要在這過道上弄得人盡皆知麼?”
那人忙應了一聲,快速跑開,夏兆柏不顧我的掙扎,將我半摟半拖,硬是弄前幾米,我死命掙扎,叫道:“姓夏的,放開我,你個衰人,放開我!”
“你再動?再動我就告你非法入屋盜竊,信不信?嗯?”
我一呆,以被他拽入房間,砰的一下關上房門,我猛然醒悟,衝上去對他拳打腳踢,夏兆柏這回不再留情,反手將我的雙手輕而易舉扭到身後,手勁奇大,登時令我無法動彈。他貼著我的耳朵,微微喘氣說:“簡逸,我若真想對你如何,就不是這個結果,我現在只是想跟你好好說話,能不能好好說話,恩?”
我胳膊處一陣陣鑽心疼痛,疼到眼前發黑,不得不點了點頭。他深吸一口氣,啞聲說:“好,我放開你,你別亂攻擊,明不明白?不然,我怕受傷的是你!”
我又點了點頭,他一把將我甩開,我一陣踉蹌,忙扶住牆壁,低低喘氣,夏兆柏半天沒動靜,隔了一會,忽然一個冰涼的東西貼上臉頰,我嚇得一跳,卻聽夏兆柏沉聲說:“只是冰塊,你敷著,會舒服點。”
我默默接過那個手帕,貼著臉頰,那陣冰冷帶來的刺激令我打了個激靈。我暗自檢討,自己這下是反應過度,簡逸與夏兆柏無冤無仇,本不至於引人注目,但我難以抑制內心的恐懼,按捺不住要如此過激,只怕事情已經無可挽回。當務之急,是用什麼法子,將那些事情搪塞過去?我顧自沉默,夏兆柏的視線,卻一直在我臉上徘徊。過了許久,只聽得他溫言問道:“怎樣,好些沒有?”
我點了點頭,多年來的教養令一句“謝謝”已到喉嚨口,又硬生生嚥下。我偷偷看他一眼,此人臉部彷彿較三年前略嫌瘦削,輪廓線更加硬朗,眉頭深鎖之間,似有憂慮重重,陰霾不散,便是大權在握,身家排行全港top10富豪,卻也未見得如何開心。我心中暗歎,人之一世,蠅營狗苟,不知所終,到頭來林世東掙得一抔黃土,他坐擁廣廈千間,卻又如何?這麼一想,那些恩怨仇恨,隔了時空,募地顯得稀薄起來,倒是彼此俱還活著,重在同一個空間中,呼吸同一種空氣,有些難能可貴。
我籲出一口氣,放緩了聲調,說:“夏先生,您其實,是想找我解惑的,對不對?”
夏兆柏定定地看著我,忽而一笑,說:“本來是,但現在,我忽然不想了。”
“為什麼?”
“有些東西,想得太久了,早已堅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