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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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這是天花留下來的後遺症。
咋見之下,任何人都會猛地一愣,心裡先打個寒顫。
只不知梁巧的姐姐日日夜夜面對這張臉,日子該是何等的難熬難過。
我心裡忽然對梁國成起了一絲厭憎,無論如何,都不該將女兒賣給這麼一個人。何況還是那麼稚嫩的女兒。這個麻花,實際年齡看不出來,總也不會小於二十六七歲。
梁家大丫顯然不是什麼有主見的人,進來之後趴在床邊就是個哭,連話都沒一句完整的。
梁家女婿倒是走到床邊,放下手裡提的一些東西,叫了聲“爹媽”,對梁巧叫了聲“小妹”,又對梁科長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梁巧似乎也很害怕他,緊張地往後縮了縮身子,不過還是顧到禮數,怯怯地叫了聲“姐夫”,只是那聲音比蚊子叫也大不了多少。
人越來越多,我不願意繼續呆下去。畢竟梁國成是“賊牯子”,我作為縣革委副主任的兒子不便涉入過深,至少面子上要撇清一下。這也有利於背後運作。國內的事情就是這樣,衝到太前面去,往往會喪失話語權。
尤其是,我不願意老看梁家女婿那張臉。儘管我知道這不能怪他,說起來也是一樁童年的不幸,應該給予同情才對。無奈人都是愛美厭醜的,心裡的感覺光靠理智有時確實扭轉不來。
“梁叔叔,咱們先回去吧。”
梁科長點點頭,和梁國成打過招呼,也衝梁家女婿點下頭,起身往外走。
梁國成的愛人和梁巧一直送到二病室外。
“國強兄弟,請你千萬要幫忙,不要……不要影響經緯……”
怎樣去給老爸說梁國成的事情,我頗費了一番思量。面上,梁國成是罪有應得,不值得同情。我也想過找周先生聊聊這事,透過他去向嚴玉成說,或許更有效。然而最終的決定卻是直接找老爸當面鑼對面鼓好好談一談。
在我心裡,也很想知道,到底我現在可以多大程度影響老爸和嚴玉成的決定。雖然我一開始就有資格參加嚴玉成書房裡的“密議”,總歸有點敬陪末席的味道。有什麼建議也總要拐彎抹角,因勢利導。
直截了當和他們談事,便是老爸,恐怕暫時也不認為我有這個資格罷?
從人民醫院回來,我直接去了老爸的辦公室。
老爸在批檔案,江友信則給他整理些資料,難得沒見到其他人。當時縣級革委會的辦公室,不可能有套間,江友信也就不是一天到晚都跟老爸在一起,幫老爸整理完資料,還要回到辦公室秘書科上班。好在這個秘書科的辦公室也是在同一層樓。自然,回到秘書科江友信也不會有別的事,除了完成老爸交給他撰寫的一些發言稿,就是等老爸的電話吩咐。他的科長乃至辦公室正副主任,都不會傻到分派他去做別的事情。
我探頭進去,江友信很警醒,馬上就發現了,立即笑著招呼。
“小俊,來了。”
說起來江友信這時也還是外人,但聽他叫我小俊,卻十分自然。上輩子,他已經這麼叫了二十多年了。
我笑著叫了聲“江哥”,就衝老爸說道:“爸,我有事要和你說。關於梁國成的。”
“哪個梁國成?”
老爸一時回不過神。
我老實不客氣往他辦公桌前的椅子裡一坐,正要解釋,卻發現犯了個錯誤。辦公桌很高,又堆了厚厚一摞檔案,而我個子太矮,這一坐下去,無論怎麼努力伸直脖子,都望不到老爸的臉。
老爸笑起來:“有什麼事,到我面前來說。”
江友信恭謹地對老爸說:“柳主任,那我先出去了。”
老爸尚未回答,我已經搶在頭裡說道:“沒事,江哥你正好也可以參考參考,看這事該怎麼辦。”
老爸神情就嚴厲起來,站起來瞪我一眼:“是公事?”
“當然,我不會在辦公室跟你說私事的。”
“好。”
老爸移開桌面那摞檔案,很認真地看著我。
“你說,什麼事?”
“梁國成,就是昨天被七一煤礦護礦隊打傷的那個社員,家裡情況特別困難……”
我開始敘說今天在醫院瞭解到的情況。
越往下聽,老爸的神情就越嚴肅,當聽到梁經緯獲得了部隊師一級大比武的個人全能第二名,馬上就要提幹時,老爸聳然動容,止不住輕輕“啊”了一聲。
“他是哪個部隊的?”
我說了部隊番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