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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道明顯的深紅色指痕印在手臂外側,有的已經微微泛紫,“靠,幹淤血了。”
一個跟叫叫一起來的人走過來。“沒事吧哥們兒?”
“啊,沒事兒,謝啦今天。”
“小意思。走了啊,你們也趕緊閃吧,一會兒條子來了。”
“嗯,拜拜。”
“天哪,於一這麼能打仗……”叢家目瞪口呆地看著被攙扶出去的人——正是被於一掐個半死的那個。
“那小子紅眼的速度一看就是好戰份子,以前沒見過他打仗?”
“沒有啊,他都不怎麼說話,脾氣挺好的……啊,楊毅好像說過他爸是社會人。”
“切,那就是了。”叢慶摟住妹妹往外走。“嚇壞了吧?你哥剛才猛不猛?一個打好幾個!”
“能打過咱爸嗎?”
“啊……這次你看到了,真不怨我!那小子太他媽能裝逼。”
“反正你這身兒傷,回去自己看著交待吧。”
“於”“一”
這是她一次看於一打仗,原來季風說話也有靠譜的時候。楊毅想起那個被於一扼住喉嚨的人,那張臉漲得像要爆出血來,禁不住一陣膽寒,機伶伶打了個冷顫。
車速驟減,於一騰出一隻手把她帽子往下壓了壓,又拉過自己大衣的衣襟裹住她。“自己拽著。”
楊毅依言往他懷裡靠了靠,兩手抓著衣襬合攏在胸前。他收回手去扶車把,楊毅盯著那雙手。
血沒有擦乾淨,幹在面板上棕紅褐色,斑斑駁駁,他沒有戴手套,關節凍得雙紅又紫。低頭看看裹在身上的大衣,不是於一的衣服……天兒乾冷乾冷的,冷得她直流鼻涕。伸手抹了一把,往裡縮了縮身子。
於一輕笑一聲,在她發頂猛地一拍。
她嚇一跳,整顆頭都沒進大衣裡,又迅速鑽出來。“幹什麼?”她沒好腔兒地問。
“好像小王八!”
真過份……沒等反抗,腦袋又被拍進去。乾脆躲在裡面吸搭著鼻子。這是誰的衣服啊?一股子煙味燻得她眼都睜不開。往於一身上又靠緊了些,後腦碰到一個凸起的物體,她知道那是什麼。
金子!金子!金子!
“別動!”於一哏咄她。
聲音在衣服外面的世界傳來,沒傳進她的耳朵,繼續用後腦勺磕他脖子上掛著的那把鍬。金子!金子……
門被開啟,一個神色焦急的老太太連人都沒看清就大聲嚎氣兒地喊著:“你這是跑哪去了呀你這孩子,著急忙……”話一下噎住,孩子跟出去時的打扮兒不一樣啊,在哪穿個埋了咕汰兒的軍大衣回來?臉上好幾點幹了的血跡。“這是跟誰啊又?”老太太囔囔著,閃開身讓他進來。
“同學打仗我去幫個忙。”於一側身兒把楊毅拉進來。
頭髮凌亂臉上帶傷,老太太愣住了。“咋還整個小孩兒回來?”
“大道上揀的!”他反手把房門帶上。
楊毅尷尬地橫了他一眼,杵在原地和老太太相互不太好意思地打量對方。
“進屋啊,你倆幹啥?”於一好笑地看著那一老一小。“這是我們同學。沒事兒了二姥,你去看電視吧。”
“啊,同學啊。”老太太鬆了口氣,轉身到沙發坐下,想了想扭頭又問。“打仗打贏了沒?”
“就這麼進吧,”於一把軍大衣丟在方廳門口,阻止楊毅脫鞋,“襪子還不如鞋乾淨呢。”聽見客廳的問話後大聲回答,“贏了。”
老太太這回不再問了,專注地看起電視。
一踏上二樓,入眼的是一架純白的三角鋼琴,擺在靠窗的位置,把周圍一切佈置都比下去了。
“帥啊!”楊毅讚道,像被催眠一樣走向它,抬起手又放下,看著自己髒兮兮剛拿棍子抽過人的手,說什麼也不敢碰這種顏色的東西。
於一脫著毛衣,走到裡面開啟一扇門。“洗一洗。”他順手把毛衣撇進去。
楊毅低頭看看踩了一趟腳印的地板。“能不能順便洗個腳?”
“有熱水嗎二姥?”於一扭身衝樓下喊。
“有,暖壺裡了。”
“我要洗澡。”
“啊,洗澡水也有,熱水閥放一會兒水就熱了。”
於一換上拖鞋進去往浴缸放水。楊毅在門口脫完鞋子脫襪子,抬腳看看腳底,還是很髒。於一回頭看她笑,把腳上的拖鞋踢給她。
楊毅洗了澡,毛衣和外褲一抖直掉灰,丟在衛生間裡沒敢再往身上套,只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