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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人,倒是調戲得很歡快。”
我以為,名義上我既是他未來的正宮帝后,便也算得正經夫妻。頂著這個名頭,卻遭了調戲,自然令他面子上過不去。他要將我摟一摟抱一抱,拿住調戲我的登徒子色厲內荏訓斥一番,正是盡他的本分。我配合地任他摟著教訓登徒子,則是盡我的本分。
糯米糰子嚥下半隻糕,舔了舔嘴角,甚沉重地與扇子兄道:“能將我阿爹
引得生一場氣,你也是個人才,就此別過,保重!”說完十分規矩地站到了我身後。
扇子兄惱羞成怒,冷笑道:“哼哼,你可知道本王是誰嗎?哼哼哼……”話沒說完,人便不見了。
我轉身問夜華:“你將人弄去哪了?”
他看了我一眼,轉頭望向燈火闌珊處,淡淡道:“附近一個鬧鬼的樹林子。”
我啞然,知己啊知己。
他遙望那燈火半晌,又轉回來細細打量我:“怎的被揩油也不躲一躲?”
我訕訕道:“不過被摸個一把兩把嘛!”
他面無表情地低下頭來,面無表情地在我嘴唇上舔了一口。
我愣了半晌。
他面無表情地看我一眼:“不過是被親個一口兩口嘛!”
…………
本上神今日,今日,竟讓個比我小九萬歲的小輩輕……輕薄了?
小糯米糰子在一旁捂了嘴哧哧地笑,一個透不過氣,被綠豆糕噎住了……
夜裡又陪糰子去放了一回河燈。
這河燈做成個蓮花模樣,中間燒一小截蠟燭,是凡人放在水裡祈願的。糰子手裡端放一隻河燈,嘴裡唸唸有詞,從五穀豐登說到六畜興旺,再從六畜興旺說到天下太平,終於心滿意足地將燈擱進水裡。
載著他這許多的願望,小河燈竟沒沉下去,原地打了個轉兒,風一吹,顫巍巍地漂走了。
夜華順手遞給我一隻。
凡人祈願是求神仙保佑,神仙祈願又是求哪個保佑?
夜華似笑非笑道:“不過留個念想,你還真當放只燈就能事事順心。”
他這麼一說,也很有道理。我訕訕接過,踱到糯米糰子旁邊,陪他一同放了。
今日過得十分圓滿。
放過河燈,糰子已累得睜不開眼,卻還曉得嘟囔不回青丘不回青丘,要在凡界留宿一晚,試試凡界的被褥床鋪是個什麼滋味。須知彼時已入更,梆子聲聲。街頭巷尾凡是門前吊了兩個燈籠上書客棧二
字的,無不打了烊閉了門。
這市鎮雖小,來此遊玩的人卻甚多。連敲了兩家客棧,才找到個尚留了一間廂房的。糰子在夜華懷裡已睡得人事不知。
仍半迷糊著的掌櫃打了個哈欠道:“既是兩位公子,那湊一晚也不妨事,這鎮上統共就三家客棧,王掌櫃和李掌櫃那兩家昨日就定滿了,老朽這家也是方才退了個客人,才勻得出來這麼一間。”
夜華略點頭,老掌櫃朝裡間喊了一聲。一個夥計邊穿衣服邊跑出來,兩隻
胳膊胡亂攏進袖子裡,跑到前頭為我們引路。
二樓轉角推開房門,夜華將糯米糰子往床上一擱,便吩咐夥計打水洗漱。碰巧我肚子叫了兩聲。他掃我一眼,很有眼色地加了句:“順道做兩個小菜上來。”
小夥計估摸十分渴睡,想早點伺候完我們仨好回鋪上躺著,上水上菜十分快捷利落,簡簡單單兩個葷的一個素的,滷水牛肉、椒鹽排條、小蔥拌豆腐。
我提起筷子來扒拉兩口,卻再沒動它們的心思了。
我對吃食原本不甚講究,近日卻疑心吃夜華做的飯吃得太多,品出個廚藝的優劣高低來,嘴被養得刁了。
夜華坐在燈下捧了卷書,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眼桌上的三道菜,道:“吃不了便早些洗漱了睡吧。”
這廂房是間尋常廂房,是以有且僅有一張床。我望著這有且僅有的一張床躊躇片刻,終究還是和衣躺了上去。
夜華從頭至尾都沒提今夜我們仨該怎的來分配床位,正經坦蕩得很。我若巴巴地問上一問,倒顯得不豁達了。
糰子睡得香甜,我將他往床中間挪了挪,再拿條大被放到一旁,躺到了最裡側。夜華仍在燈下看他的文書。
半夜裡睡得矇矓,彷彿有人雙手摟了我,在耳邊長嘆:“我一貫曉得你的脾氣,卻沒料到你那般決絕,前塵往事你忘了便忘了,我既望著你記起,又望著你永不再記起……”
我沒在意,想是睡迷糊了,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