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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嗎?正欲再答他一次,腦子卻在這時候猛然拐了個彎兒。咳咳,夜華他這是,怕他這是變著法子從我嘴裡套情話吧?
他漆黑的髮絲鋪下來同我的纏在一處,同樣漆黑的眼有如深潭,床帳中幽幽一縷桃花香,我臉紅了一紅,一番在嗓子眼兒滾了兩三遭的情話,本想壓下去,卻不曉得被什麼蠱惑,沒留神竟從唇齒間蹦了出來。我說:“我愛你,我想時時地地都同你在一處。”
他沒搭話。
我們青丘的女子一向就是這麼坦白,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但夜華自小在板正的九重天上長大,該不會,他嫌棄我這兩句話太輕浮奔放了吧?
我正自糾結著,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翻身將我壓住,整個人伏到我的身上來。我吃力地抱著他光滑的脊背,整個人被他嚴絲合縫貼得緊緊的。他咬著我的耳垂,壓著聲兒低低道:“淺淺,再為我生個孩子。”我只覺得轟地一聲,全身的血都立時躥上了耳根。耳根如同蘸了鮮辣椒汁兒,火辣辣地燙。我覺得這個話有哪裡不對,一時卻也想不通透是哪裡不對。
這一夜浮浮沉沉的,約莫卯日星君當值時候才沉沉睡著。平生第一回曉得**苦短是個什麼滋味。
我醒過來時,殿中暗著,夜華仍睡得很沉。這麼一醒過來便能見著他,我覺得很圓滿。
我微微向上挪了些,抵著他一張臉細細端詳。他這一張臉神似我師父墨淵,我卻從未將他認作墨淵過,如今瞧來,也有些微的不同。譬如墨淵一雙眼便不似他這般漆黑,也不似他這般古水無波。
墨淵生得這麼一張臉,我瞧著是無上尊崇的寶相莊嚴,夜華他生得這麼一張臉,我最近瞧著,卻總能瞧出幾分令自個兒心神一蕩的難言之色。
我抵著他的臉看了許久,看了一陣後瞌睡又來了。我只道他沉睡著,翻了個身打算再眯一會兒,卻被他手伸過來一把撈進懷中。我一驚。他仍閉著眼睛道:“你再看一會兒也無妨的,看累了便靠在我懷中躺一會兒吧,牆角終歸沒我懷裡暖和。”
我耳根子一紅,訕訕乾笑了兩聲,道:“你臉上有個蚊子,咳咳,正要幫你捉來著,你這麼一說話,把它嚇走了。”
他哦了一聲,道:“不錯,你竟還有力氣起來幫我捉蚊子。”一個使力將我抱到了他的身上:“起來還是再睡一會兒?”
我一隻手抵著他的肩膀,注意不壓著他太甚,一隻手摸著鼻頭道:“倒是還想睡,可身上黏黏糊糊的,也睡不大著了,叫他們抬兩桶水進來,我們先沐個浴再接著睡吧。”
他起身披了件衣裳下床,去喚小仙娥抬水了。
經了這一夜,我覺得夜華他身上的傷大約已好得差不多,放了大半的心,琢磨著尋常瞞著他添進他茶水的養生補氣的丹藥,也該適時減些分量了。
我同夜華那一紙婚約,天君不過文定時送了些小禮,尚未過聘。我在心中計較著,已排好日子讓阿爹暗地裡去敲打敲打天君,催他儘早過聘選日子,唔,當然,最好是選在九月初二。
夜華如今沒剩多少修為,我擔心他繼天君之位時過不了九道天雷八十一道荒火的大業。自古以來這個大業便是繼任天君和繼任天后一同來受,我打算快些同他成婚,因想著屆時受這個大業時,我能代他受了。如今我身上的修為,雖當初封印擎蒼時折了不少,但獨自受個天雷荒火的,大約也還受得起。不過,到時候怎麼將夜華騙倒,不許他出來,卻是個問題。夜華他顯見得沒我年輕時那麼好騙。
我想了許多,沐浴後漸漸地入睡。
本以為這一樁樁一件件事已理得順風順水,沒想到一覺醒來之後,夜華一席話卻生生打翻我這個算盤。
他將我摟在懷中,悶悶道,九月初二是不行了,我們這一趟大婚,至少還須得緩上兩個多月。
因他這兩個多月,要下凡歷一個劫。
這一個劫,同那四頭兇獸有脫不了的干係。
說夜華此前雖是奉天君的命去瀛洲毀神芝草,但天君並未令他砍了父神留下的四頭兇獸。父神身歸混沌這麼多年,用過的盤碗杯碟,即便缺個角的都被他們天族扛上九重天供著了,更遑論這注了父神一半神力的四頭兇獸。
夜華毀了神芝草,是件大功德,砍了那四頭守草的兇獸,卻是件大罪過,功過相抵,還餘了些罪過沒抵掉,便有了他下凡歷劫的這個懲罰。
所幸三千大千世界中的十億數凡世,天君老兒給夜華挑的這個凡世,它那處的時辰同我們四海八荒的神仙世界差得不是一星半點。我們這處一日的時辰,它們那處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