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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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剛解,不禁一驚,袍子裡面的白色裡衣竟然破爛不堪,唯一能看的只有可露在外面的領子,而身前身後的衣襟,大部分都被扯掉了。
江欲晚見我一怔,笑道:“不礙事,晚上再換新的,你且先幫我敷藥就是。”
我未語,脫去他一隻袖子,原先那道傷口剛剛結痂卻又撕裂開來,鮮血淋淋,而堆在傷口兩邊的破處已經有些化膿的跡象。
他不看我,細細盯著手裡的薄紙,我的手抖了抖,按住他傷口,企圖把裡面的濃血擠出,心裡卻一直想著那日他幫我包紮小腿的事情。
我的確猜不出江欲晚心裡的打算,若是他帶著德妃等人一起走,寧死不放,也有可說的過的理由。不難想象,亂世之時,又有多少人打著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主意,江欲晚能這麼打算,我不意外。
我只是不能懂得,他一直困著我的原因。若說是為了一解當年的仇恨,這代價未免也大了些,可若非這個理由,我實在想不出其他來。
從前在後宮之中,但凡人與人之間的隻言片語,眼光眉色,要做的豈止只有猜測,從小到大我學會的也不只僅有這些本事。
可如今對著江欲晚,我突然有些無措,總覺得背後一定有個因由,可我能連起來的片段還太少,我只能縱觀,單單是心裡存疑,卻始終看不出端倪。
包紮好之後,江欲晚放下薄紙,把它團在手心,扔進滿是血水的銅盆,那紙張只是瞬間便化沒了,連半點蹤跡也沒有。
“徐莊雖然是落腳之地,可也不太平,你需多加小心。”江欲晚淡語,靠在床頭,臉色有些蒼白。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總是懂得這個道理。”
江欲晚聞言銜笑:“我懂,可也要他懂才是。畢竟我只是個將軍,不是國主。”
我剎那間似乎懂了,原是江欲晚這麼小心翼翼,甚至有些故意為之的原因就是,用人不疑的道理,是那個可指使他卻懷疑他的主子所不懂的。
我只是從前隱約知道,江北分屬兩個諸侯王所有,李沛和李琇。
“怎麼不問下去了?”
我瞭眼:“這又與我何干?我不過是暫與將軍同生共死的人,既是暫時,早晚分道揚鑣,為將軍的勞心勞力,也輪不到我來操心,所以,少知,再好不過。”
江欲晚聞言笑不可支,臉上微有潮紅,使得那張俊美的臉頓時光彩熠熠:“從前是暫時,可以後就未必了,話怎可說早?”
“將軍該不會只為了些許小事賭氣食言吧?”
江欲晚搖搖頭:“我斷是不會做這些無聊的事,你且當我現在的每一言一句都是肺腑之言。”
我冷曬:“如果不是賭氣食言,以大欺小,還有什麼道理困我?又憑何如此?”
笑容在他臉上慢慢隱匿,最後只有一絲冷透的笑凝在嘴角,他一字一句道:“就憑蕭公死前將你託付於我,就憑我擁有那枚龍珏,就憑我救你一命,就憑你我早有婚約,蕭小姐,你還要聽下去嗎?我的理由還有很多。”
我禁言,冷眼看著床上那個面目冰冷的男人,心裡泛出來的只有寒意,來自於他的眼,也來自於我的心。
囚禁即便是因有愛存在尚且痛苦,何況是如我與他現下的關係?
我也不認為江欲晚會負氣報復,可若是他真的沒有如此,那麼,這般做的背後,必然會有個更殘酷的因由在。
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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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願再多說一句話,即便是江欲晚的一切,都由我親自打點。
我們同住一室,可並不同榻,他睡臥榻,我睡床,早上時候,再將被褥一起收起。偶爾有些陌生的人進到庭院裡見江欲晚,我都會知趣的退身離開,走到院子裡,坐在冬青樹旁邊看書,只要江欲晚不喚我,通常可坐一下午。尤其是天光大好的時候,我能自己安靜的待著一整日。
我對未來總是懷著期望的,不管是身處長門宮,還是如今亡命天涯。
我讓方愈準備了許多冬青樹種,將它們包好收起來,如果有一日,我與沉香能找到避世安穩的一處,就買下一個院子,種滿冬青樹,有井,有藤,安適而舒服的過這一生。
苦短的人生,不適合留下太多傷痕,我也時常羨慕那些平凡的人,除了金碧輝煌的宮殿,和滿身的綾羅綢緞,珠光寶氣,是他們所不能擁有的,可他們能擁有選擇,卻是我期望不及的。
我擁有了他們所期望擁有的一切,可他們不知,那一些七彩絢爛的浮雲,風過即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