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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木質□卡在她□之中無法取出,最終慘死在柴房裡。

還有順手拈來的各種東西,以取樂的目的羞辱那些新入宮的宮女,常常是弄得她們下身流血不止,而染了許多不治病症。最常見的,則是太監們徒手破了她們的處子之身,一根血淋淋的手指,方才能讓那些耀武揚威的奴才心滿意足,手下留情。

後宮從不缺這種卑劣骯髒,它的滋生是一種必然,人命的代價,從來都如草芥,不過是看握在誰的手中,皇帝之手,或者僅僅是個卑賤的太監之手。

我冷眼,看珍妃被扯得衣衫凌亂,突然想笑,看吧,處境如此卻還要頤指氣使,便註定得不到好果子吃。自古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往往我們栽的都是小人之手。

我抬頭,看了看門口幾名太監,那人朝我瞥過一眼,遂低了頭,緩緩退出門口。我坐好,拉過餐盤,端起碗,平靜的吃起來。

這肉塊不如蜜汁蹄髈香軟,這菜枝不及翡翠玉青那般輕脆,湯水稀薄,清淡無味,我依舊吃的津津有味,仿如品嚐美味佳餚。

摸索到菜盤下方的東西,不動聲色的捏在手中。那太監終究只是給珍妃些顏色瞧瞧,也非當真要洩慾羞辱,只是扒掉了她衣衫,賞了幾記耳光便悻悻離開。我則等一切恢復寧靜之後,攤開紙條檢視。

三字入目,足以我如置冰窟,頭腦中那些模糊不堪的猜測,輪廓,擔憂,漸慢清晰無比。誰說事出無因?誰說言辭莫名?繞了這個諾大圈子,到頭來目的也不過如此,對他而言無非而已,可對我而言,卻是滅頂之災。

那一瞬,我突然明瞭,其實,誰也拯救不了誰,事一臨頭,所有的考量,顧忌,都不會成為放手的藉口,哪怕是做個被猶豫的因由都顯得勉強。

可拋,是因為不重要,或者不夠重要。而我又能責備誰,人不可與命爭,他的孤注一擲,不計一切,卻是要以毀滅我為代價,可偏偏我沒有說不的權利,除了依來順受別無他法。

接下來的長久時間,珍妃與我都沉默著,暗房中死氣沉沉,彼此心裡都繃緊了一根弦,就怕門再次被推開之日,便是黑白無常索命之時。

半夜裡我聽見珍妃喃喃自語,開始倚在牆角,而後伏在地面,她碎碎念,像是著了魔。

“表姐?”我輕聲喚她,她不應,仍舊唸叨什麼,聲音越來越小。

我盯著那團模糊的影子動了動嘴角,最終還是沉默了。

“全歿”了嗎?蕭家趙家都已經被屠殺殆盡了嗎?我扯扯嘴角,這哪裡是水落石出,真兇浮水,本就是籌劃機密,借刀殺人。

想來,李哲等著這一日已經等了許久。終於是心明如鏡,那些恩愛纏綿就似一出精美劇段,演給有心的人看,讓這場人神共羨變成一觸即發的隱患,後宮之中,總會有人樂於玩耍些搬弄是非的把戲,擅於揣度聖意,並善解的代勞,又何須他親自動手,留下話柄,不值,也無需。

便是沒有珍妃的牽扯,只要蕭家沾邊趙家,那我的下場便不會好看,我是從一開始就被抉擇捨棄的棋子,死,只是時候早晚而已。

紙條上還有一個“等”字,難道是有人要幫我脫離苦海?蕭家到底還有誰倖免於難,而救了我又有什麼用處?我猜不到,也想不清楚。

李哲先於審問調查我,便迫不及待的對趙家蕭家趕盡殺絕,顯然是籌劃已久,準備徹底的斬草除根。那天生孱弱不足的小皇子慘死正是一場令人快慰的東風,給了他最好的藉口,可名正言順的滅了趙家勢力,而若是避免日後死灰復燃,最好連弱勢的蕭家也一併處理乾淨才好。此時風頭之下,若說還有人願意鋌而走險的救我,連我自己也不會相信。

都走了嗎?那些與我血肉相連的人都不在了,我心痛難抑,只覺得悲傷滅頂淹沒我,困的我窒息不已。入宮,到底是他們害了我,還是我害了他們?

我輕敲胸口,呼吸急促,本該劇痛的心,卻在晝夜苦熬之間,化成碾轉悶鈍的拉扯,緩慢的用力,快要撕扯破裂。沒有人能懂,李哲不會,我死去的家人也不會,只有我,枯坐在暗房之中,醒悟,疼痛,然後啞然的全部吞下入腹,連絲毫的聲響都不曾留下。

真好,那般一個丰神潤秀的人,滿眼憐惜呵護之色的人,下起狠手,也絲毫不遜色,果然伴君如伴虎,再老實乖巧的老虎也終究是虎,不會成了貓。

這裡太過陰冷,我凍得直髮抖,只好靠過身子,扶起珍妃,借彼此體溫熬過餘下時光。她渾身燙的狠,應是正在發高燒。見我碰她,她下意識掙扎:“放手,你這狗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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