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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容上到馬車時已經臉色發青,靠在墊子上渾身發抖。石青瑜一面吩咐人快些回宮通傳,讓太醫做好準備,一面留下幾個人收拾殘餘的幾個刺客,就讓人快馬加鞭趕了馬車快些回宮。
石青瑜所坐的馬車很大,一快跑起來,顛簸得更加厲害。石青瑜讓個宮女先抱住玉容,隨後著人給玉容把受傷的胳膊割開個口子進行放血。開始玉容流出的血還是紅色的,後來血就變得黑紅。玉容似乎疼得厲害,疼得一個勁兒的顫抖著。
石青瑜坐在一旁沉聲勸道:“忍一下。”
玉容搖著頭,雙眼緊閉,顫聲說道:“好疼,整個,整個手臂都好疼。”
抱住玉容的宮女看玉容受了這樣的苦痛,雖與玉容並不相識,卻也落下淚來。
石青瑜皺緊了眉頭,握緊了雙拳。玉容如今受傷,都是她的緣故,是她明知道這一路會有危險,卻還讓玉容護送。因為在她心裡,不讓玉家多生疑慮,要比玉容的安危重要,所以玉容才又一次為了保護她受傷。世上還有誰比她更自私冷血呢?
石青瑜抬起手摸了下玉容緊皺的眉頭,低聲說:“放心,你會沒事的。”
玉容顫抖著嘴唇點了點頭,就一直捲縮著。
因有護衛開路,石青瑜一行再無任何阻攔,很快就回到宮中。太醫早就準備好,馬車一到宮中,就有太醫立即上前給玉容診脈施針。許是情況太過緊急,那失針太醫的手還在顫抖。石青瑜見狀,立即擒住那太醫的手腕,說道:“你盡力醫治,不需有旁的顧慮,若是能救活玉小公子,哀家自有封賞。即便救不成,哀家也不會將你們落罪,不要慌張,只全心救治玉小公子即可。”
聽得石青瑜這話,太醫開始為玉容再下針時,手就不再顫抖,下針就更穩了一些。石青瑜握緊拳頭,沉聲吩咐:“去請肅王與裕郡王、玉彥入宮。”
石青瑜說完,就皺眉看著太醫為玉彥施針。見太醫一停手,石青瑜立即問道:“如何了?”
那給玉容施針的太醫擦了擦頭上的汗,長出一口氣:“毒還未攻心,多虧及時放血……”
石青瑜立即抬手說道:“這些不必多言,只說徹底祛毒還需什麼?還要多久?”
太醫說道:“大體還是該先放血去毒,再服用幾方去毒湯藥。若是不成,只能斷臂。只是玉小公子,他……”
石青瑜頓了一下,說道:“命最要緊,你們儘量相救。若是萬不得已,需要斷臂之時,若是玉彥未到,來人告我一聲,由我下這決斷,不須猶豫。”
太醫連連點頭,連忙與其他太醫將玉容送到早已備好的乾淨房間。
玉容這會兒半醒半昏,只覺得手臂疼痛難忍,只見到一群他不認識的人圍著他。不對,還有一個是他熟悉的,認識的,信任的。玉容就抬起完好的右胳膊,伸出手拉住那人的衣角,哭著說:“別,別告訴我嫂子……她身體不好……”
玉容沒有母親的記憶,再他心裡面,方子蘅與他的母親無異。如今他最擔心就是被方子蘅知道此事,為他擔憂。
石青瑜低頭看玉容竟扯她的衣角,彎腰伸手撫在玉容的額頭上,沉聲說道:“我知道,你不害怕,不會有事的。”
玉容感覺到額頭被一隻溫暖的手撫住,就老老實實點了下頭,隨後就徹底昏了過去。玉容被送到房間躺好,太醫就立即為玉容褪去衣服,準備繼續放血驅毒。但那太醫看到玉容的白瑩如玉的面板,一時捨不得下刀,略微咬了下牙,才狠下心割了這一刀。
石青瑜一直看著玉容,直至有人通傳說是肅王、裕郡王、玉彥相繼進宮了。她才轉身離開玉容身邊,召見了這三人。玉彥未做耽擱,對她見過禮,得了她幾句安慰,就立即去見了玉容。
隨後石青瑜看著臉色蒼白,咳個不停的裕郡王落下淚來。
肅王見裕郡王病情愈加嚴重,就先沉聲問道:“太后遇刺了?”
石青瑜點了點頭,哭道:“也不知何人所為,如今擒住了幾個刺客,正在審著,希望能有個結果。”
肅王皺眉說道:“太后行事一慣柔和,怎會遭人行刺?太后可知是哪方做的?”
石青瑜皺眉認真想了一下:“哀家一時也想不明白,究竟是哪些人做下的這事。哀家這些日子,也未做什麼事啊。只是之前有幾個學士在編寫士族史記的時候,問過哀家該如何排各士家所在位置。哀家只說既是編寫歷史,那就該以士家歷史存在長短排序。應是隋田王薛李仲。莫非……”
石青瑜顫抖著嘴唇說道:“莫非仲家不滿這般排序,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