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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乾隆覺得他快要控制不住情緒,他都能夠感覺晚馨的生命似乎在流逝,他無能為力的想要發狂
他只覺整個世界都在慢慢變成灰色,他每日守在晚馨的身邊,不停地用各種方法來為她溫暖手腳,親自餵食各種補藥,可是晚馨的體溫還在一點一點的降低。
他又一次慌亂的不知所措。
劉太醫一下子好像老了十歲,他艱難的開口道:“臣無能,令貴妃娘娘的身體每況愈下,今日看來已是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乾隆不敢置信的一點一點扭頭看向劉太醫,失魂落魄的道:“昨日不是還說脈象只是虛弱,只需找到方法調養嗎,什麼叫油盡燈枯?啊?你在胡說什麼?你這是欺君!朕不管,你一定要醫好晚馨,不然朕不但要怪罪你,還要怪罪你一家”
他看向一邊傻愣愣丟了魂似的藍妙兒,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的抓住藍妙兒的衣袖,快速說道:“你也沒有辦法嗎,你不是苗疆現任的聖女嗎?晚馨待你和你的族人都不薄,你有辦法的,孝賢的死朕到現在都沒抓到你的把柄,你給朕治好晚馨,治好她”
妙兒不顧尊卑的拂去乾隆扯住她衣袖怎麼也不放的手,她像是突然崩潰的哭喊著:“我沒用,是我沒用,罔我獨自尊大,原來是井底之蛙,我毫無辦法,我一點辦法都沒有,只有看著她一點一點失去生命,啊,我是個廢物,啊”她捂著胸口哭著喊:“為什麼我只能看著她死,她死了我也不再活”
門被推開,門外偷聽的蘭馨不顧侍衛的阻攔,跌跌撞撞的跑進來,腳下一偏,她跪跌在地,爬著到她額孃的床前,一旁皓祥心疼的扶她也被她推開,淚水不停地滑落,她想擦去淚水看清楚額娘,可是淚水怎麼擦都沒用,它們滿滿的堵著眼睛,一片模糊,蘭馨急的不停擦,可是還是沒用,她抓住額孃的衣襟,哭著道:“額娘,你還是騙了蘭馨,你說過要一直陪著蘭馨的,額娘,這不是真的,額娘你不要丟下蘭馨,對了”蘭馨抓住乾隆的手:“皇阿瑪,十四,派人把十四帶來,額娘最疼十四了,十四能留住額娘”
乾隆把晚馨柔軟無力的身子抱進懷裡,溫柔的在她耳邊道:“晚馨,你想不想見十四,你要見十四就一定要好起來,我們還會有十五、十六,晚馨你只是在和朕玩鬧對不對,別嚇我,我受不住的,晚馨,我叫人把十四帶來,你乖乖的醒來好不好,我們再不分離,朕說過等朕老了,要帶你去找世外桃源的,晚馨你聽得到對不對,你不理朕,是在生朕的氣對不對,可是朕惹你生氣就是想看你在乎朕,為朕吃醋,你總是從不在意,朕心裡沒有底”
蘭馨急著帶十四來,她叫著:“皇阿瑪”可是乾隆的神情有些奇怪,他好像完全陷進自己的世界裡。
蘭馨有些慌,她想到五阿哥,她跑出去找永琪,皓祥緊隨著她。
跪在地上的劉太醫看著乾隆的樣子搖了搖頭,他站起身,抽出長針。
唰唰兩個黑衣人擋在乾隆面前,劉太醫道:“皇上需要針灸,他情緒太過激動”
其中一個黑衣人示意,另一個也閃在一邊看著劉太醫為乾隆施針,看著乾隆摟著令貴妃慢慢閉上眼睛。
夜裡乾隆驚醒,看到懷裡的晚馨,燭火跳了一下。
守在床下的蘭馨問道:“皇阿瑪您醒了,您要不要用膳?”
乾隆搖搖頭兀自抱著晚馨。
燭火搖曳,好像蝶翼展翅,晚馨張開了雙眼,乾隆一瞬間心停止了跳動,他的眼淚刷的一下流出,手臂用力摟緊晚馨沙啞的哭道:“你什麼都不要對朕說,你不可以這樣對朕”他把頭埋進她的頸窩,無力的哭著。
蘭馨喊著:“額娘”撲進晚馨的懷裡放聲大哭。
“蘭馨你要照顧自己”蘭馨在額孃的懷裡拼命搖頭,卻被哽咽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晚馨道:“皓祥”她看著還跪在地上的皓祥道:“請你好好照顧蘭馨,你們好好的過日子”
皓祥有些愣但鄭重的點頭。
晚馨連抬手的力氣都沒了,說話也斷斷續續:“皇上,你答應過臣妾,十四”
乾隆頭也不抬悶著聲音道:“十四要你自己照顧,你不管了,朕也不再管”
晚馨用手指觸控到乾隆的肩,乾隆一把握住她冷得像冰一樣的手,使勁的想要捂暖。
晚馨輕輕地喚:“弘曆”
這是她喚他最輕柔的一次,卻讓乾隆覺得自己的心在被人用鈍刀凌遲,他隨著她的呼喊抬頭望她,他拒絕不了她,燈下他痴痴的望著她,不捨的心若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