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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趁熱喝的,須等它涼幾分。先擱在這兒吧,我等會再用。”
那侍女抬眼望了我一眼,我低頭摩弄著腕上的鐲子,並未現出任何異狀。
“那……奴婢先下去了,請姑娘務必記得用藥。”
待她走開,我鬆懈下來,險些癱軟在床上。有人要我死……用來驗藥的銀釵變成了黑色!心裡很害怕,比拿刀架在脖子上還要害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梅院那麼森嚴的守衛,還是抵不過這一碗毒藥!
強令自己冷靜,我決心將計就計。摔破藥碗,佯裝中毒倒地。果然,不一會兒,便有輕巧的腳步聲慢慢趨近。因為耳朵貼著地板,聽得特別清楚,我直覺那人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狂亂跳動的心上,我想顫抖,想失聲尖叫。待她終於停在我身邊,伸出手來試探鼻息的時候,我突然睜眼扯下她的身子,同時,另一隻手拿了金屬質的首飾盒,迅速朝她頭頂的百會穴狠狠擊去……
她連喊叫都來不及便兩眼一翻,昏了過去。我禁不住雙手發抖,百會穴是人體要穴,一個搞不好我就是殺人了!伸出手指探了一下她的呼吸,好像還有……那等她醒來以後又怎麼辦呢?外頭是明媚的春日,我卻覺得房子裡陰森可怖,靜得非常駭人。逃走這個念頭突然就浮上了我的腦海,並在瞬間匯成強烈的呼喊。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我脫下侍女的衣物換在身上,照她的髮式理好辮子,眨眼功夫就給自己變了裝。正欲舉步出去,又忽地想起了什麼。折回來把那侍女拖回床上,找了衣服當繩索把她牢牢捆好,再蓋上被褥……這樣應該妥當了吧?
腳下虛浮,拿著手帕半掩著臉,我也不管別的,抱著破釜沉舟的心理,直直晃出了梅院。守門的侍衛喊住我的背影:“站住!上哪去的?”
我不回頭,裝出委屈的語氣:“方才不小心打翻姑娘的藥,被罵了一頓,這下正趕著去再抓一副呢。”
侍衛們聞言,也沒有多問,揮手打發了我出去。如獲特赦,我幾乎想拔腿狂奔。無奈只走了一小段路,已漸漸感到力不從心。可今天會是我出逃唯一的也是最後的機會,所謂絕處逢生大概就是如此吧,恰好蕭寄遠不在,恰好有人慾予加害。已經出了梅院,我不能放棄……
我不敢從王府大門出去,揀了下人們經常出入的偏門。因為梅院的侍女僕從都是蕭寄遠另外挑的,跟府內其它人並不相熟,加上我之前更是呆在院內足不出戶,所以根本沒有被認出的危險。開始還有些畏縮,後來見未有人疑心,我索性大方起來,甚至還向人問了路。偏到了最後一道關卡,前腳剛剛踏出門檻,又讓侍衛給攔下了。
“哪兒的?出去幹什麼?”
我心裡一慌,不適時地咳了兩聲,等緩過氣,詞兒也編好了:“我打梅院出來的,因為染了風寒,趕著出去瞧大夫。”
“向總管請過假嗎?有沒有出府的令牌?”
“這……能否通融一次?咳、咳……我實在……”真不知是否該感謝這身病,其中一個侍衛動了憐香惜玉之心,自願提出幫我去向總管請假。我解下象徵侍女身份的腰牌交到他手上,虛弱地微笑:“謝謝大哥了。”
他看了一眼腰牌上的字,靦腆笑道:“原來你叫雪空啊……等著,我幫你跑一趟,這樣會快些。”
我沒有力氣愧疚,等在門口,暗裡不停地求神拜佛,像是有貓爪子在撓著那顆原本就不安的心,每一分每一秒都特別難過。
惶惶然接過令牌,心都快跳出喉嚨口了,偏偏還要裝著鎮定。直到離開侍衛的視線,我才敢放心加快腳步。
出了王府,心底猶自興奮,這是我盼想多時的自由。興奮之後呢?更多茫然,我在熙攘的人流中找不到方向,天地猶如在旋轉一般,我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雪空身上只有一小袋碎銀,絕對不夠路費回揚州。雖然順手拿了兩件首飾,然而我害怕拿去典當會暴露行蹤。況且,我現在的身體狀況經不起長途跋涉。沈擎風也不能找,蕭寄遠若發現我不見了,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他……
我的逃亡生活過得極其狼狽,然而又不能不說是幸運的。開始那幾天,我窩在一個小客棧裡養病,無奈銀兩花了大半,病情卻總不見好轉。估計由於情緒緊張,時時提防追兵,加上這小客棧環境又差……反而拖得更虛弱,眼看就山窮水盡了。
從藥店出來,我擔憂地摸了摸空蕩蕩的錢袋,心亦跌落到谷底。照例不自覺地行至驛館附近,躲在角落望著莊嚴的大門,腳步卻遲遲未敢踏出。打聽不到那日比試的結果,只是輾轉得知王府的一個院落失火,燒了好幾間房子,所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