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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準備了好幾天,還跟爹爹仔細地商討過。本來除痣在現代只是一個很簡單的美容手術,我如此鄭重,不僅因為彩雲臉上的黑痣面積太大,還有一個隱約的憂慮。檢查幾番,想起醫書上的記載,並不完全排除是毒砂的可能。如此,又需再留一手後備……
終於到了確定動刀的那天,彩雲一臉無畏,我倒是緊張得手心發涼,畢竟,她算是我的第一個病人。
“彩雲……你怕不怕?”
彩雲莞爾,笑裡多了幾分寧靜:“盈姐姐,我現在還有什麼好怕的。你說得對……不管怎麼樣,那個人的心已經離開了,也許,從來都沒有為我停留過,只是利用……”說到此處,她終是覺得不堪,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我心中一怔,不自覺便想起了水盈和魏柏青……旋即浮現在腦海中的便是沈擎風,半垂著桃花眼,卻仍掩不住那股憂傷……我始終想不明白,他為何沒有揭穿我的謊言,也不明白自己當初為何能確定他會包庇。微微甩甩頭,我這樣走出來,跟他是要一刀兩斷的了,給予的、傷害的、愧疚的……都無須再作多想。
揀起利刃,在火上消了毒,我定定望著彩雲:“開始了,你要忍住痛。”
其實並不用劃得太深,不然傷疤會很明顯,但也不能削得淺,若是黑痣沒有脫盡,日後又會再生。止住血後,我立刻給敷上事先調好的、具有腐蝕作用的膏藥,之前測算過時間,半個小時到四十分鐘是比較理想的長度,屆時需除下膏藥清洗乾淨,然後等傷口結痂……
沒有現代的鐳射,我只好使用最原始的辦法,希望疤痕不要留得太深。中藥美容在二十一世紀是個潮流,也許可以調著試試做面膜什麼的,選些淡化疤痕的藥草……替彩雲弄完最初步的手術後,我便苦思著一連串的後續問題……
事情並不如想象的順利,當天晚上,老闆娘敲開我的房門。彩雲發起了高燒,臉上包紮好的傷口也變得紅腫不堪。我清楚整個手術的過程,絕對不可能是普通的發炎感染症狀。用油燈照著掀開紗布,面板竟成青黑的顏色……有毒性……
“這……這可怎麼辦?”掌櫃夫妻倆兒急得直跺腳,老闆娘甚至還出口責怪了我幾句。生平首次遇到這種狀況,我不無沮喪,心裡涼涼的。本來應該是很簡單的事情啊……此時,爹爹也扶著柺杖進來,他檢視了一下彩雲的情況,伸手拍拍我的肩,回身對掌櫃夫婦說道:“彩雲姑娘臉上的是毒砂,她決定要除去是對的,否則日後只要劃傷了那塊地方,還是會出現相同的狀況,而且可能更加措手不及。放心吧……包在我們父女倆兒的身上。”
毒?我忽然想起用水蛭吸毒的方法,可這個季節,而且又是這個緊要關頭,一下哪抓得到水蛭啊?索性把心一橫,扯開紗布,只有這樣了……
禍是我闖的,自然由自己解決,沒理由讓爹爹也跟著受累,我不能壞了他的名聲。眾人的驚叫與抽氣聲都遠離了我,連吸了數十下,直到確定血是健康的鮮紅,這才停了下來,重新替彩雲上好消毒去腫的藥。活兒幹到一半,卻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笨拙,眼前也模糊起來……奇怪,剛剛明明很小心沒有吸進毒液……
昏迷前最突兀的還是老闆娘哆嗦的叫喊聲:“水姑娘,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否則我們怎麼跟沈少爺交代——”跟他……又有什麼關係!不要……再跟他有關係……
幸好我中毒不深,也就有一兩天的時間渾身沒什麼力氣,腦袋傻傻的,反應非常遲鈍。老闆娘他們的嘮叨,我也只能揀重點聽,橫豎彩雲是沒事了,至於臉上的黑痣,則需按計劃繼續……撕下了第一次結的痂,日後就是慢慢保養除疤的問題……
本來以為爹爹會責怪我在這件事情上的魯莽,沒想他對我的反應卻很是歡喜。
“你有先人後己之心,的確是醫者必備之德行,老爹我收了個好徒兒。”
“爹——你還取笑!都怪我學藝未精,差點兒就砸了你的招牌……”
“醫術不精可以慢慢學,但入門也有正與不正的差別,以後啊……就跟在我身邊,爹也沒什麼好留給你的……”
我心下一喜,自然明白爹爹的意思,他同意我行醫了!之前,他對此事還有些微辭,覺得女兒家行醫頗有不便,最好還是有個歸宿可以依靠。這次……可能我二度走出沈家也絕了他的希望吧……
正在思緒間,樓下的街上忽然傳來震天的鑼鼓,喧囂的呼聲好像要把樓低都要掀翻了。我推開窗,極目望去,只見長長的儀隊從街那頭緩緩行來,圍觀的人潮湧來湧去,熱鬧得不得了。
“發生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