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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他冷靜下來了,好一會兒才望著我幽幽回道:“只是很好奇……你會有什麼反應。”
“那現在你滿意嗎?”
我強撐著偽裝的驕傲,把頭仰得高高的,只是不想……在他面前掉下眼淚。直到離開了書房,離開了他的視線,想痛哭一場的時候,卻發現沒有眼淚了。我和沈擎風的爭吵,竟仍然是這樣。對感情如此苛刻的兩個人在一起,是不是隻會讓彼此受傷嗎?都那麼倔,誰也不肯退讓半步。
“盈兒,你開門!”臥房外,尾追而來的沈擎風急切地敲著門。
聽到他的聲音,我怒不可遏。環視房內,全是他的東西,全是我像傻瓜一樣精心替他準備的東西,衣服、鞋子、飾物,還有那些辛苦寫了好些天的文字……有關他的一切,我都不願意讓綺蘭或是別人來碰!結果他卻拐著彎來試探我對他的忠貞程度?我越想越氣,飛快抄起能看到的礙眼物品,盡數揉成一團,然後拉開門,一股腦兒扔到他身上:“全部拿走!不要再來煩我!”
外頭終於安靜了。我跌坐在門後,累得再也提不起一絲氣力。
我墮入了一段又黑又長的夢境裡,呼吸困難,胸口隱隱作痛。猛地驚醒,屋內只剩朦朧的月光。周圍都很安靜,大概夜已深。
自床上坐起,這才反應過來,記得我是趴在桌上睡著的……大概沈擎風后來還是悄悄進來過吧。藉著月光移到桌邊倒了杯水喝,我的意識漸漸清楚得不像話。想起下午那番無畏的爭吵,幼稚的兩個人竟像是在賭氣似的,將火焰越抬越高。沉煙說得很對,我都不相信他,又怎麼能怪他不相信我呢?看來,如果等不到他的解釋,我今夜是無法再睡下了。
提著燈籠步出房門,恰好在迴廊裡與從書房方向走來的沈擎風相遇。有片刻的愕然,我們怔怔立在原地望著對方,眼波隨著燭光流動。
良久,微風裡送來他低啞的聲音:“我……我沒有不擇手段,也沒有派人跟蹤你。”
我的鼻子突然酸酸的,意會了他是在回答我下午的質問。
“我下午只是去見了沉煙,你相信嗎?”
“我信,我當然信!”他迫不及待的回答,然後從袖中掏出一疊被揉皺的紙張,朝我微微笑道:“好特別的計劃,我走遍南北各地也是聞所未聞。你就是再生氣也不能毀了啊……”
我咬著唇畔,盈盈低下頭,想起下午那般猶如潑婦的行為,簡直無地自容。怪不得小悠說女人都有成為潑婦的潛力,再優雅也不能例外。
得益於這場半夜的邂逅,爭吵得以平靜落幕。然而,我的心卻是依舊不安。沈擎風得到浩然樓的地契的確是意外,可也正派不到哪兒去。因為浩然樓的管家趁主人不在盜了地契和印鑑暗中出售,恰好被沈擎風發現了。經過一番威逼脅迫和討價還價,最終才得以低價購得。
可這事在我聽來還是過於荒謬了。三千兩銀子買下有著“天下第一玉樓”之譽的浩然樓?沈擎風這樣做,會不會若上官司?
“你沒有報官嗎?”
“我幹嗎費那種氣力?事實上我也不清楚地契究竟是怎麼落到那人手上的,一切都是猜測。不過此人若非心虛,也不可能那麼低價將浩然樓賣了,估計八九不離十。”說到這裡,他似乎也猜到了我的意思,補充說明:“花錢買了自然就是我的。況且,浩然樓已經不做生意了,在誰手上都一樣。楚浩然要還有本事,自然可以再造一座浩然樓!”
我無法消化這個訊息:“你說什麼?浩然樓關門了?”這不可能是真的!我瞭解,楚浩然平生最得意之事就是那門鬼斧神工的手藝,那也是他心頭所好,是他一直以來的寄託,怎麼可能……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令他不得不放棄?他不在浩然樓,會在哪裡呢?沉煙一定什麼都知道,她在我面前欲言又止的……莫非就是這件事?
趁我發愣,沈擎風攬過我的肩:“想什麼呢?天快亮了,再躺會兒吧。”說著,他也不管我應不應,一下吹息了蠟燭。我還想拉著他再問得詳細些,孰料他再也不給機會,吻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好不容易抓著空隙:“別鬧……我快窒息了。”
他停下來,望著我狠狠地說:“窒息?不管……你就是欠教訓,以後連沉煙也不許見,聽到沒有……”
我一下愣住,想笑,但是更想哭。這就是沈擎風,他依然可惡!我應該踹他下床,理直氣壯對他宣揚我的獨立思想……但是我沒有。因為我聽出了他心中的憂慮和不安,他就是那種心裡越沒底卻喊得越狠越大聲的性子,實在是……很難讓人喜歡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