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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膽量、有資格受禮嗎?
趙慕笑問:“公孫大人,不知你有何疑問要問扶疏?”
公孫玄退開一步,狀似隨意道:“公子,那日在金殿上匆匆一瞥,未及看清扶疏姑娘,是以今日特來公子府仔細瞧瞧扶疏姑娘,公子不會介意吧。”
趙慕道:“不介意,大人儘管瞧。”
我略略垂眸,復又抬眸,直視公孫玄。他這麼做,無非是想讓我不安、讓我胡思亂想,若我回避,他的奸計便得逞了。
他站定在我面前,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公子小玄算不得英俊,年少時候卻也面目清俊。此時此刻,他靜靜地看著我,濃眉黑眼,目光靜止,好似河水已經乾涸,又似原野再無大風。
這張臉,年輕,抑或衰老,我都會記得,記得清清楚楚。只因十餘年前的羞辱,只因我的不甘與憤恨。十五歲,年少懵懂,情竇未開,可是我被他溫和的一句話傷得五臟翻騰。從此,我記住了他的名字——公孫玄,記住了他對我的傷害。
當年,他從未認真地看過我一眼;十三年前,我和他在秦王宮相遇,他也未曾仔細地看我;如今,趙慕公子府,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神色平靜得一如冰封的雪原。在他的眼底深處,我看不見任何的思緒,是他藏得太深,還是他對我已無愧疚?
他此舉,有何用意?
我問:“公孫大人可否將寐姬的畫像給我瞧瞧?”
公孫玄從懷中取出一方絲帛放在我手心,“扶疏姑娘慢慢看。”
展開絲帛,看著畫像的瞬間,我呆了。
先前我已猜到他筆下的我該是秦王宮中的寐姬,卻沒想到,絲帛上的人竟栩栩如生,相較十五歲的我,畫中人更加豔麗出塵、姿容絕世。一顰一笑,靈眉慧目,無不是精心描繪。
衛國公孫氏,善畫,得祖傳畫技衣缽者,成名後至百年入土,畫作不得超過三幅,因為,所作之畫必是嘔心瀝血之作,灌注所有的情感與神思。
那年在秦王宮相遇,公孫玄為何將我入畫?秦王知道嗎?
臉頰發熱,我將絲帛還給他,“寐姬確是天人之姿,扶疏三生三世也比不上。”
“若我沒有猜錯,公孫大人應該出身於衛國公孫氏。”趙慕頗有興味地看了我一眼,接著道,“公孫氏所作之畫,無論是人,或是物,皆是心中所愛、所傾慕,如此看來,公孫大人對寐姬似有別情。”
“公子說笑了,其實這只是世人的牽強附會,玄此生此世畫作無數,寐姬的畫像,只是應我國王上之命而作。”公孫玄坦蕩蕩地應道,並無絲毫不安。
我驚愕,想不到趙慕也瞧出公孫玄對我的“別情”,更想不到他當面道出。
趙慕勾唇一笑,“原來如此,寐姬貌美傾城,假若扶疏左臉沒有傷疤,必定貌若天仙。”
我不語,思忖著他為什麼要這麼說。
公孫玄笑道:“公子所言極是,對了,玄聽聞扶疏姑娘有一子,可否讓玄一見?”
我歉意道:“真不巧,犬子一早就在練劍,現下正沐浴更衣呢。”
公孫玄果然有備而來,想見皓兒,沒那麼容易。
趙慕順口客氣道:“公孫大人不如在舍下……”
“公子……公子……”
趙慕話未說完,成管家便焦急地喊著,疾步奔過來,“公子,王上口諭,讓公子立即進宮。”
第95節:北疆之夜
公孫玄抱拳道:“既然公子有要事在身,玄告辭。”
他冷淡的目光掃過我,之後邁步而去。那一瞥,似乎含著無盡的意味,又似乎什麼都沒有。
趙慕吩咐成管家道:“去跟通傳的內侍說,我更衣後就進宮。”
我憂心忡忡道:“好像是緊急的要事。”
他微挑劍眉,拉過我的手,往前走去,“我在趙國一日,趙國的天就不會塌下來。”
第三章 北疆之夜
北疆告急,軍情堪憂。
正值肥美秋季,匈奴呼衍部南下秋掠,鐵蹄猶如旋風長驅直入,掃蕩了雁門郡數城,擄掠牛羊、糧食與各類財物,肆意射殺平民婦孺,騎兵所到之處,無不是傷亡慘重、血腥沖天。
一夜之間,數城陷落,雁門郡易主,匈奴呼衍部坐鎮郡所,而駐守雁門郡的趙國將士,守城兵力共計二十萬,竟無絲毫抵抗,任匈奴人管轄與驅使。
雁門郡失陷,匈奴鐵蹄便可刀鋒剖腹般直插趙國髒腹,邯鄲危矣。
訊息傳來,邯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