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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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苦零丁,之於我已是一個不苦不甜的中性詞,我以為經歷了這些年我早已習慣。卻發覺自己在這三個月裡漸漸有了另一種習慣,習慣有一個人與我分享兩餐、分享小床、分享屋子、分享生活,我知道這不是好的習慣,卻貪戀地不願承認,他僅是一個短暫的過客。我可以把小瘸腳和大黑他們一相情願地將當作家人,自私地將他們綁在這個小屋。對他,對一個人,卻不能夠。
咚————記不清這是第幾次落下床,揉揉砸疼的肩膀起身走向那吵醒我的傢伙。
“小灰,太清早哼唧什麼?”見那兩顆長長的牙齒已微微頂開了嘴,我才驚覺已經有好些日子沒給他‘磨牙棒’,忙從後院拿來一根硬質的柴棒丟進籠子,然後作揖道歉,“難怪你最近沒有胃口,對不起啊,我給忘了。”
轉過頭對上一眼睛,床上的人已醒來,正用一種嫌惡鄙夷的目光看著我。我昂起下巴挑釁地瞪他一眼,我就養小灰怎麼了,佛曰眾生皆平等。
寒天來之前我把阿花攆回了山裡,肉食的傢伙養一個小瘸腳已屬不易,再留下非餓死她不可。離開時她的腿傷已無大礙,獨個兒能夠生活下去,也許還會遇上個帥小夥,也許還會帶回來給我瞧瞧。我只是想想,可沒真指望她帶回來啊!
黑夜中那東西抬起了頭來,那雙綠晃晃的眼!不是阿花,那是狼!雖說我的屋處在這兒與山上那些兇惡東西算得上鄰居,可這麼多年除了阿花還沒有別的鄰里來拜訪過,這也成了鎮上的人認為我邪乎的理兒之一。
一個哆嗦背後冒出一片冷汗,我如果不起來小解八成要在床邊餵了這東西。往日對我的粗皮老肉沒胃口,如今屋裡來了個細皮嫩肉的,它們果然聞到了肉香味!它們,我不敢多想只有這一頭,或是它身後還有同伴跟隨。
沒有遲疑,抓過鐵鍁吼叫著衝上前,對狼這種東西你永遠別想打防衛戰,它有的耐心和戰術來同你消磨。如果只有它一個我應該先發制人,如果它們有一群那便是肉在砧板上,我這麼衝上去不過是早死一刻罷了。
“走——!走——!啊——!啊——!”
學野獸一般扯開嗓子咆哮著,一聲比一聲猛烈,一聲比一聲無畏,就是這種無畏將它逼退了三尺。它萬萬沒有想到會碰上一個壓根不怕它的獵物,它可能在想這個絲毫不畏懼它的獵物也許十分厲害也說不定。吼叫,吼叫,喉嚨像是要被撕裂,耳膜也要被震破,可我知道我不能停下,只要停下只要我一退縮馬上就會死在它的爪牙之下。
我揮舞著鐵鍁朝它逼近,見了鏟刃上泛的白光它不由得又退後兩步。這鐵鍁不是我平日用來鏟東西的,而是我防衛的武器,我將鏟刃磨得和刀一樣鋒利。只要它膽敢正面撲上來平手一刀定能割斷它的喉嚨,它若從一側繞撲而來,任它的動作有多快,長長的手把一揮一百八十度之內休想近我的身。沒錯,我不會輸給它,要的只是鎮定別害怕!
巨大的響動驚醒了屋裡的人,萬分慶幸這不是個鹵莽愚蠢之人,並沒有直端端地闖出門來,而是輕輕敲著窗格引起我的注意。
“點燈,不,燒火把!火褶子在床頭!”我高聲喊著。
面前的狼也發現了他,向前邁了一步低吼狂躁起來。
“走——!”
我掄起鐵鍁朝它腳下的泥地猛地一砸,剷起一坯土濺在它的眼前,只是藉以打壓它的氣勢,並不敢真正發動攻擊,要知道狼一旦戰鬥打響就不會再徘徊畏縮,一直到獵物嚥下最後一口氣它才會鳴金收兵,我寧願是一頭老虎豹子也不願是一頭狼。
綠眼的傢伙我被一鏟嚇得退了回去,我繼續吼叫揮舞,嗓子啞了胳膊酸了那燒火把的人還沒出來,心頭不禁大罵,生孩子去了麼!
就在換我被逼退的時候,一團熾熱從我的肩頭刮過,劈啪的燃燒聲,還有毛髮燒著的味道。那足球大的火團直打過去正中綠眼狼的腦門,狼是極怕火光的,十尺內都不敢靠近,更別說被這樣一團飛來的邪門火球燒著眉毛鬍子,當即嚇破了膽轉身破滾尿流的逃走,不等它跑幾步又有一個火球打在它的屁股上,那悽慘的驚嚎聲連我都於心不忍,看來這輩子它再不敢動這小屋的主意了。得救了。
用鐵鍁撐著發軟的腿,回頭見我們的英雄還準備點燃第三個趕忙阻止,留著下一次用別浪費了。
“那是…怎麼弄的?”
我吹亮火褶子照著那顆球,定睛一看那不是,那不是我的衣服麼!還有這味兒,燈油!狼雖然趕走了,可代價是沉重的,我整整一壺燈油和我最好的三件衣服!那一壺燈油要三十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