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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立在場中。
此刻,她如同換了一個人一樣,眉目如畫,眼波流斂,紫衫當風,飄然出塵,端得如月下仙子,凌波踏雪,只是一個亮相,便令場內一下子便安靜了下來,四周頓時悄然無聲。
猛然間,箏弦一動,悠揚空靈,打破了這寂靜。眾人又都驚訝的向聲音望去,卻見燕王四子高策盤膝坐於案前,修長十指,輕挑琴絃,琴音脈脈如山澗清泉宛轉跳宕漫流而來,盈盈淙淙,泌人心懷。
曹安瓊氣得跺了一下腳:“大鵬哥哥,竟然為她撫琴。”
明佑安撇了撇嘴,看看身邊的獨孤緋煙,輕笑了一下:“緋煙妹妹,你和四公子相交甚好,不知道他有沒有主動替你撫琴伴舞呢?”
獨孤緋煙臉色有些發白,低頭飲了一口茶,淡淡地道:“展鵬待人仁和,總是替人作想,若是換作其他人,他也會一力為之解圍的。”
“是嗎?”明佑安抿唇冷笑,“原來如此啊。”
高策所奏的琴音極象《紫竹調》既輕快又優美含蓄,倒和嚴洛送給自己的柳葉劍法很相襯,那劍法抄本沈雲兒翻了大半,記住了招式,那劍譜上還配了很細緻漂亮的圖,所以學起來很快,沈雲兒隨手便施展開了柳葉劍法,舞起來如行雲流水,倒象是學了很久一樣。
嚴洛回來時正看到這一幕,不禁呆呆立在一角的紫竹叢下,看著場內的沈雲兒,憂心忡忡。
那柳葉劍法講究身形輕靈,招式變換間如一氣連成,綿延不斷,因此舞起來姿態曼妙,如游龍驚鴻,可是這套劍的每一招都有講究,雲兒在這裡用了柳葉劍法,只怕以後自己會更加難過了。
他目光掃處,果然見高正陰森森地注視著自己,眼神如同要吃人一般,心中一跳,立刻扭轉了頭,卻躲閃不及,迎上了高明熱切深情的目光。
深吸一口氣垂下眼簾,他慢慢的回了座上。
這柳葉劍法有大半的招式是高明取的名字,就連書上的圖案也是當年高明親手畫的,他自然看得出來。自己把劍譜交給雲兒的時候,並沒有預見到發生今天的事,更不可能想到雲兒會在這場宴會上使出這套劍法。
高明定會由此猜測自己和雲兒的關係……而且按高明今晚的表現來看,他對自己勢在必得,現在又見自己仍留著這劍法,只怕,更不會對自己死心了。
果然,沈雲兒一招“月上柳影”收勢站定,還未等錢太后開口,高明率先鼓掌,笑道:“好劍法。”場內頓時一片掌聲雷動,溢美之聲不絕於耳。
嚴洛垂著頭,慢條斯理地飲了一口酒,就聽高儀在旁邊道:“老師,這劍舞果然精妙,我倒覺得似曾相識,是不是老師你曾舞給儀兒看過?”
嚴洛心中一怔,抬眸淡淡看了高儀一眼:“是太子記差了,嚴洛記得當年教授的應該是兩儀劍法,太子不是很不喜歡麼?”
“是啊是啊,老師氣得還打了儀兒的手心。”高儀低低笑著,伸手捏了捏嚴洛的手,“還是老師對儀兒最好。”
嚴洛啞然一笑,柔聲道:“臣性子不好,總是越矩責罰您,殿下您不怪臣,臣已經很是惶恐了。”高儀十歲那年,嚴洛做過兩年的太子師傅,高儀對他比對所有的師傅都要親近。
“儀兒怎麼會怪您,”高儀在桌下把嚴洛的手微涼乾燥的手握得緊緊的,“老師要永遠都陪著儀兒。”
嚴洛笑了笑:“殿下,這世上哪有真能永遠的事情,殿下煌如日月,嚴洛不過是草木之身,能有幸輔佑殿下這幾年已經足夠了。這世上亦沒有扯不斷的牽連,不過是時間長短而已。”
“不,”高儀白了臉,手用了力氣,掐得嚴洛生痛,“先生,你今日為什麼說這樣的話?莫非是先生要致仕回鄉?不再理儀兒了。”
嚴洛意識到自己今日說過了頭,連忙用另一隻手,拍了拍高儀握住自己手的手背:“沒有的事。殿下想多了。臣不過是隨口說一句,臣糊塗了,是臣的錯。”
見高儀仍是滿臉的傷懷失落,嚴洛換了話題:“對了,殿下也應該要納正妃了,楊太傅的女兒殿下少時也見過的……”
高儀黑了臉道:“先生莫說了,我不想聽。”
嚴洛還待要說,就聽見座上錢太后的聲音:“哀家知道顯兒山水畫兒是好的,沒想到這人物兒畫得也這麼惟妙惟肖,這不是活生生的一個仙人兒。嗯,今日這劍舞得好,琴奏得好,畫兒也畫得好。哀家今天實在是開心,來人,把皇上年前送來的兩柄玉如意分賜給給寧王世子,燕王四公子,賜沈家六小姐金累絲紅寶石步瑤一支,紫玉竹寶扇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