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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恨恨的跺了跺腳,有什麼可高傲的。她爸可是她們那的縣委書記。
高原野是後來分到她們班裡的,那時她們都軍訓兩天了高原野才來,還是一輛軍用吉普送來的,後來她特意問過高原野,高原野只說她表哥在這軍區裡,至於做什麼的就沒說。
眼看就要元旦了,節目都報好了,她們新兵連來得晚,但是也要出節目。
晚上開班會,班長就動員她們每人報一個,這會城市兵都樂了,這可是出風頭的好機會,她們在學校裡或多或少都學過唱歌跳舞,這農村兵會啥,鋤地嗎,都個個憋足了氣等著看農村兵的笑話。
部隊裡城市兵和農村兵總是兩個兩極分化,知秋這個偽農村兵不算。農村出來的覺得當兵是一件很神聖的事,她們非常熱愛解放軍,甚至是一種痴迷,一種深深的崇拜,還並不是把當兵作為一種跳出農門的手段,她們想真正成為一個兵,為國家為人民流血犧牲。
生活上就她們這幾天的接觸就感覺出來了,融合不了,城市兵尤其是高原野她們能當兵的都是家裡有背景的,嬌生慣養的,不會洗衣服,尤其還挑食,說大鍋飯不好吃,農村兵呢像吳大妮幾乎都沒吃過飽飯,穿過一件沒有補丁的衣服,你說吃不飽穿不暖的人會怎麼看待這些浪費糧食嫌棄這不好那不好的城市兵了,軍營的生活對她們有些人來說就是天堂了。
訓練呢,城市兵經常堅持不下來,要麼就裝病號,考核通常都沒有農村兵合格的多,農村孩子天天干農活,有的是力氣,身子也壯,對於部隊的高強度訓練都能堅持下來。
對於知秋呢,很多時候是兩邊不沾,農村的嫌棄知秋跟城市兵似的身體素質不行,弱弱的。
自打知秋進了兵營,有一點習慣是完全復甦了,愛乾淨。以前在農村沒條件這回好了,誰也擋不住她了,每天洗腳洗臉刷牙的,衣服就是再累也都洗得乾乾淨淨的,渾身上下收拾的特別乾淨整潔。
很多習性上知秋和城市兵沒什麼兩樣,這點也是這幾個農村兵不喜歡的地方,覺得知秋是在學城市兵,是叛徒。
不過這回需要她這個叛徒了,會議結束後,幾個農村就找知秋商量。
“葉知秋,咱們幾個裡就你文化最高,你拿個主意唄,”鄭媛媛說,
其他人都看著葉知秋。
知秋心裡抓狂了,內牛滿面啊,勞資以前五音不全啊,回回K歌就是挨礦泉水瓶的貨啊。勞資以前在同學面前丟人不說,你們還想讓勞資丟人丟到全軍前,不幹,堅決不幹,勞資當兵的態度是不出風頭小透明,安安全全混資歷,1977把試考,換身衣裝把學上,幸福生活在眼前吶。怎麼可能為了區區元旦就讓全軍區知道某某某是個唱歌木調的人呢。跳舞,她還記得小學六一兒童節她曾跳過採蘑菇的小姑娘,讓她這麼大的人了再頂著個蘑菇耍天真,她不是瑪麗蘇葉。
知秋很快的把頭一搖,一臉堅定地說“上學時就學過國歌,你們也肯定會唱,要不咱就一起唱國歌,別的我也不會了,”雙手一攤,愛咋樣咋樣吧。
唱國歌,你以為就你會想啊,連部裡早有合唱歌曲是國歌了。
幾個人很快的交流了一下眼神,張敏燕站起來直接就不客氣的對知秋說“葉知秋,我們都是農村來的,應該抱成一團,你這樣不團結你就是叛徒”。
知秋心想我咋就成叛徒了,你讓我表演節目我也說了我唱國歌,你不同意就成了叛徒了,什麼都是你說的算啊。她還伺候不起了,愛誰誰去。
一個個拉幫結派的,有意思嗎。
吳大妮看著葉知秋要當甩手掌櫃的了,忙說“俺不懂這個,俺在家裡就是下地幹活咧,俺嗓門大,實在不行,你教教俺,俺來唱歌”說完不好意思的摸摸頭,
知秋挺喜歡這個憨厚老實的吳大妮的,算了,她也不想鬧得很僵,留下不團結不積極的名聲,點頭答應了。
其他的城市兵呢都在想方設法怎麼一鳴驚人,最好引起領導注意,她們可是清楚的知道文工團要到新兵連來選人的,恨不得十八班武藝都用上,彼此之間還都防著,怕被別人看了學了去。
高原野打小就是在少年宮裡混大的,什麼鋼琴笛子都能玩得來,舞蹈更是她的專項,各種比賽活動經常參加,這種文藝匯演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同樣對幾個城市兵來說都是輕鬆不過的事。
高原野趁著還沒熄燈就跑到連部要求打電話,連長一看是高原野很痛快的就把電話給了她。
“媽,我要在元旦匯演,給我準備服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