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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哈…………………………
從圓年這一夜開始,朝陽國的宇和九年已註定不會再是一個平靜的年。
“那幫奴才真是該死,刺客來的時候,他們都幹什麼去了?我們每年在他們身上花費那麼多銀子,他們居然連爹您都保護不了!要不是父親能吉人有天相,您這,隻手豈不廢在他們手中了?”
正月十六,幾乎在老太太威而相斥媳婦們的同時,孟府主屋內,匆匆趕回來的孟相長子孟成澤也正面色鐵青地重重捶桌。
“這事不怪他們,是為父暗示他們不要專門來保護我,免得暴露目標。”相對起兒子的怒火滔天,因失血過多而面色越發蒼白的當朝左相孟華豐,聲音卻不慍不火,極符合他平日裡的中庸之道。
“爹!”孟成澤很不贊同地叫了一聲,顯然很不理解養兵千日,到了該用兵的時候卻又放棄了,“這都什麼時候了,您還顧慮著他們會不會暴露?要是您有個三場兩短,您教孩兒……”
“澤兒,為父知道你擔心我的安全,可為父做事向來自有分寸,你莫忘了我還有件寶衣護身,”孟華豐側頭注視著自己的手臂,語出驚人地道,“而且,這傷,是我故意受的。”
“什麼?爹你?”孟成澤訝然道,怎麼也不能理解孟華豐居然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昨日你不在場,不知道事情的蹊蹺,當時情況緊急,不容過於優柔,為父只得斷然下決定。”孟華豐看著愛兒,皺起眉頭道。昨夜他雖然流了不少血,但被送回府後,卻是一夜也未能閤眼,心中不斷反覆地回憶著當時那陡然發生的一幕。
“為父一直想不通那幫刺客是怎麼冒出來的?雖說皇宮裡有不少藍府的暗探,可是我們的人也不少,實在不可能混入如此眾多的陌生面 孔,我們卻事先一點端倪都沒察覺出來,此其一。其二:那些刺客剛一出現之時,目標確實是直指皇上,下手的也俱是毫不留情的狠招,還口口聲聲要昏君的狗命。可皇上一旦被左右侍衛嚴密護衛後,他們卻不再集中攻擊,而是立刻就轉變了方向放棄行刺皇上,改而亂殺其他就近的大臣。手段極其瘋狂,好像殺不了皇上,殺幾個大臣也能夠本似的。其三,據事後侍衛們反應,那些刺客所使的武功手法十分怪異,似乎並非我朝陽國人士,疑是外蠻異夷所為。可我朝陽國自兩百多年前一統天下後,邊境雖有零散部落,可向來不成氣候,為何異族之人要冒險進入皇宮刺殺我朝皇帝和大臣?難道他們就不怕我朝查出底細,一怒之下帥軍開戰嗎?其四,按理說,刺客服毒自盡後,屍首應當全部交給刑部徹查身份,再割首示眾以儆效尤。可皇上卻當場就命人將屍體扔進暢音 閣,說一定要將這幫亂成賊子挫骨揚灰方解心頭之恨,致使此次刺殺線索全無……咳咳……”
孟華豐受傷縱有幾分虛假,可畢竟流失了不少鮮血,接連提出了一連串的疑問後,忍不住氣血翻湧咳了起來。
“爹,爹……您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孩兒去請大夫過來?”孟成澤忙坐到床前,幫其父撫氣。
“無妨,爹不過是一時說話急了些,你把那碗參茶端過來,讓爹喝兩口就好。”
孟成澤忙依言伺候。孟華豐緩了緩氣,忽然搖頭嘆道:“唉,爹果然老了,不過
小傷而已,就有些吃不消了。澤兒,對於剛才為父 I麼看法?”
“孩兒覺得,爹爹剛才分析的幾點都十分有理,可是就算爹的心頭再有疑問,也不該自殘身體啊!那藍畢淵不也活的好好的嗎?還有許多大臣,甚至連輕傷都沒有。”孟成澤道。
“澤兒啊,為父很早就對你說過,你雖說是文武雙全,勇謀兼具,可耐性卻有些不足,更缺少遠慮。我來問你,如果你是皇上,對於昨日之事,會認為主謀是誰?”孟華豐語重心長地引導道。
“那個飛揚跋扈的黃口小兒,明明對政事一竅不通,還整日會擺皇帝威風,獨斷專行。孩兒怎麼知道他怎麼想。”孟成澤不假思索地哼道。
“澤兒,不得對皇上出言不遜,小心隔牆有耳。”孟華豐面色一 肅,馬上叱道,雙眼還不忘往外間望去。
“爹爹您也太小心謹慎了。這裡可是我們自己家,裡裡外外的,哪個不是我們自己人?”孟成澤不以為意道。
“唉,你呀……”孟華豐無奈地嘆了口氣,不再為此事和其子爭 辯,接著方才的話題道,“自古禍端多生自疑心,為父是生怕皇上驚懼之下,會聽信讒言,懷疑這次的刺殺是我和藍王爺其中一人安排的。如今爹為父這一受傷,並且從當時的情況看起來,險些還和戶部周侍郎一起命喪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