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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堂。懸掛著顆顆飽滿的珠簾。十二能從裡面感覺到活人的氣息。恐怕那名皇帝。就在裡間的臥室之中。
“你便是司馬如意。”皇后的聲音似黃鶯出谷。甚至清脆。倒是與她三十而立的年紀並不匹配。
她輕輕轉動著手腕的一串佛珠。目光晦澀。打量著十二。“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語氣說這句話是讚美。可在十二聽來。倒是感慨與嘆息居多。
眉梢微微挑起。十二直接對上皇宮審視的目光。“皇后娘娘。我此番前來只是為了找白虎陛下共商要事。不知道陛下如今所在何處。”
她明擺著睜眼說瞎話。心底已經對白虎帝的行蹤瞭若指掌。卻偏生要裝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皇后一怔。低下頭去。抿唇笑開：“司馬小姐果真是快言快語。”
即使是在皇權面前。也絲毫不減一身銳氣。不像任何人折腰。恐怕。也只有這樣的少女。才能幹出那些驚天動地的事情來吧。
不知為何。皇后心裡這個念頭愈發堅定起來。
“皇后娘娘。”十二不悅的眯起眼。她此番前來白虎皇宮。一是為了擊殺白子墨。二則是為了。與白虎帝‘商討’四國簽訂和平條約的事。可不是來和後宮之主插科打諢。談天說笑的。
凌宇寒始終掛著一臉邪魅的笑。專注凝視著十二。她身後的四人。也一言不發。
皇后微微一嘆。“陛下在裡面等你。你一人進去吧。”
“如意不可。”雲若寒急忙出聲阻止。萬一那白虎帝要對十二不利。她一人進去。讓他們如何能放心。
“是啊。主子。我們隨你一道。”明夜也是一臉不贊同。讓十二孤身一人深入虎穴。他心難安。
十二漠然回首。“放心。”
她已經試探過。此處並無武者的氣息。朝凌宇寒遞了個眼色。十二在皇后晦暗不明的視線中。穩步跨入珠簾後的內堂寢宮。
凌宇寒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後。才撩袍坐到一旁的木椅上。姿態慵懶、自然。宛如身處自家庭院。絲毫未將這裡是皇宮的地盤這個事實放在眼裡。
雲若寒四人經過一場酣暢淋漓的打鬥。也是累極了。紛紛靠座在木椅上。高高豎著耳朵。偷聽著裡面的動靜。
他們心想。只要裡面稍有異常。立即衝進去。
決不能任由十二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出事。
鳳棲宮內。一室靜默。唯有巨鼎中。煙霧嫋嫋。上等的檀香。香味四溢。
眾人屏住呼吸。時不時視線從上首的皇后身上掃過。皆是緘默不語。
第二百五十四章：答應還是不答應？
十二穩步跨入內堂。便看見一張奢華的八仙床。床榻上睡著一人。繡著鳳凰圖騰的帳幔隱隱有一個堅硬。一隻蒼老的手。從裡面伸了出來。寢宮內。有一股難聞的味道。似藥味。又似夾雜了丁點臭味。
床邊。有剛剛喝完的瓷碗。藥湯還剩下一丁點黑色的液體。寢宮內。窗戶緊閉。導致房間裡的空氣不流通。讓人胸口發悶。宮燈將房間照得燈火通明。帳幔後。有咳嗽聲。漸漸傳出。彷彿要將肺給咳出來。
十二眉頭一蹙。徑直上前。在距離床榻五六步的地方停了下來。袖袍輕揮。一股勁風將帳幔捲起一角。姣好的視力。自然讓十二看清了床榻上的人兒。年近五十的老頭。頭髮幾乎掉光了。剩下的少許。也滿是雪白。渾身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兩頰凹陷。彷彿一具活殭屍。面黃肌瘦。但他身上所穿的龍袍。卻又彰顯了此人的身份。他便是白虎一國之君。
只是。有哪一個皇帝會是這副模樣。彷彿被常年軟禁。被常年虐待。導致身體被耗盡。猶如枯槁。
“咳咳咳。坐。”虛弱而沙啞的聲音從帳幔後傳來。十二眉梢一挑。卻未動。只是靜靜站立在床榻邊緣。神色冰冷。
她未曾聽說過。白虎皇帝有什麼隱疾。聽說這位皇帝年輕時。乃一代明君。在他廣佈明政的管理下。白虎國富民強。隱隱有了崛起的徵兆。可是現在。誰能告訴她。床上這老頭究竟是不是白虎帝。
有哪一個一國之君。會是這樣的模樣。
“朕是不是嚇到你了。”白虎帝虛弱的問道。話裡似乎帶著淡淡的笑意。十二眉頭一皺。雙眼古井無波：“不。”
她只是意外。卻非受到了驚嚇。“陛下怎麼如此。”
“朕或許是天底下最窩囊的皇帝了。”白虎帝幽幽一嘆：“被信任的兒子奪走權力。甚至被他下了蠱毒。只能在床榻上終老一生。這幅鬼樣子若是被朝臣看見。誰還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