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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他們已經習慣了,他們不知道自己離開了這裡還能幹些什麼,甚至還能不能活下去。他們只能選擇這樣的生活,一切都只為了能夠活著,即使是屈辱的活著。
尚天恩和富川盛祥痛哭著,林俊雄也默默地流著淚,他一面感嘆著琉球人民的不幸,一面想著這裡的琉球人已經被深深地種上了奴性,覺得自己和自己的後代都應該這樣生活下去的奴性,一種為了卑微地活著而永遠不知道去反抗的奴性,那些祖輩曾榮耀的記憶早被抹去,取而代之的是自己永遠是日本的一個劣等民族,不能去反抗的奴性。
老者家裡的兒子兒媳孫子孫媳,圍上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知道這幾個人是琉球來的,更是緊張地將他們趕走。他們曾經是琉球人,可是如今在他們眼裡,琉球人是瘟疫,要是讓日本人知道他們和琉球人接觸,他們會被抓進大牢,會承受痛苦。
老者痛苦地搖著頭,卻無力阻止什麼,只是用看不見的眼睛看著那刻著先輩名字的靈牌。那偷偷供在家裡用琉球文字書寫的靈牌,也許是他還是琉球人僅有的記憶了。
回到大阪城裡,幾人都沒有說話。良久,良久,尚天恩才憤然站起來說:“不能讓這樣的慘劇再次發生,大哥,一定要幫我重建琉球啊,讓還記得是琉球人的安寧地生活在琉球的土地上,不再遭受這非人的折磨。長此以往,琉球不光亡國了,還會亡種啊。”
林俊雄很認真地說道:“小五,大哥一直將琉球人民視為中華兒女,琉球重建,還琉球人民一片晴空也將一直是我的目標。只要大哥活著一天,就不會忘記這個目標,我發誓,如有違,定當天誅地滅!”
尚天恩彷彿一下子成熟了很多,他抓住林俊雄的手說道:“謝謝大哥,小五一定會好好幫助大哥,完成目標,死而不悔,否則天誅地滅!”
富川盛祥彷彿在他們身上看到了希望,不住地點頭。最後在和林俊雄他們約定好在東京見面的時間地點,才離去準備。
日本東京,城市一片祥和,走在街上,偶爾也能聽到幾個日本人在酒館裡訴說著日本佔據了朝鮮半島和中國東北的政府功績,更多的人談論的事他們的軍國主義、他們大日本帝國無敵的武士道、他們偉大天皇的英明。
見面的地點在日本的一家旅店裡,想著就要見到自己的親人,尚天恩侷促不安地站著。房間門開啟,首先走進來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人,穿著日本和服,高挽著髮髻,婦人身後跟著一個十五六歲少年和兩個少女,一個十五六歲,一個十二三歲。
尚天恩從婦人的容貌中看出了是自己的母親,忍不住哭著撲過去,喊道:“母親!母親!”
婦人抱著尚天恩,哭泣著,不斷地撫摸著,喊著:“孩子,我可憐的孩子”。好半天才將身後的三個少男少女叫過來說道:“尚裕、文子、清子,這是你們的哥哥尚恩。”
婦人是原日本伯爵小倉藩主小笠原忠忱的次女小笠原百子,後來嫁給尚昌,生下這四個孩子,只是可惜尚昌35歲就離他們而去。
兩個少女怯生生地喊了聲哥哥,就低下頭不時打量著這個幾乎沒有印象的哥哥,尚裕倒是很大方,過去和尚天恩一陣親切的擁抱。
尚天恩給家人介紹了這些年自己的經歷,百子一直都在輕輕抽泣著,在聽到林俊雄這個大哥一直的關照時,便起身行禮感謝。兩個少女在聽說了哥哥一路曲折的經歷時,也對這個哥哥有了好感,不是湊上來問兩句。
講完了自己的經歷,尚天恩問道:“母親,這些年,他們對你好嗎?對弟弟妹妹他們好嗎?”
“還不是那樣,圈禁著,限制著自由,看什麼書,做什麼,見什麼人都有人管著,生活得不像哥哥那般精彩”,尚裕對自己的生活很不滿意。
百子卻說道:“不管怎麼樣,只要你們都好好的,我就心滿意足了。”
雖然百子是日本人,林俊雄卻還是很有好感,她是一位偉大的母親,為了自己的孩子也不知道承受了多大的委屈,特別是尚天恩一直在外,她也肯定有著無限的思念。林俊雄是恨日本人,甚至還下命令殺害過日本無辜的僑民,但看著百子撫摸尚天恩和眼神中那濃濃的母愛,林俊雄在心裡感概著,母愛無國界啊,不管是哪國人,不管是人還是動物,偉大的母親都盡著自己的努力保護著自己的孩子,為自己的孩子牽腸掛肚著。
尚天恩享受著這難得的母愛,輕輕地說著:“母親,孩兒還要去為一些事努力奮鬥,不能再你身邊,照顧你和弟弟妹妹們,母親還要辛勞一些年月。”
“只要你們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