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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吧，我躺躺就好了！”晴兒邊說著，邊朝著床邊走，“你也別到處嚷嚷。”
“嗻！奴婢知道了！”
等到丫頭伏著身子退出了房間，晴兒的眼一紅，眼淚就那麼毫無預警的掉了下來。“蕭劍！蕭劍！”她癱軟在被褥上，埋頭嗚咽了起來。
就這麼小小聲的哭了一盞茶的時間，晴兒自己個兒強撐著坐了起來，也不喚人，就那麼怔怔的坐著。
回想起這一路走來，晴兒像是被誰硬灌了一肚子黃連一樣，一顆心就這麼在苦水裡泡著，浮浮沉沉的，竟沒個歸處，第一次，她想好好地想一想。“蕭劍！蕭劍！”喃喃自語，“為什麼關於我們的回憶，都像是讓人在爐子上煎一樣疼呢？蕭劍，蕭劍，你現在在哪裡啊？我的犧牲，永琪的犧牲，到底值不值得？到底值不值得啊？”
想著想著，回憶轉到自己第一次進宮的時候，小小的自己，一個人拿著一個薄薄的包裹，跟在一個瘦瘦高高的嬤嬤後面，嬤嬤告訴她，要帶她去見老佛爺。
“老佛爺是誰？廟裡面的拜拜嗎？”晴兒很想問，可是又不敢，出門的時候奶孃告訴過自己，到了宮裡，別人不問，就絕對不能開口說。奶孃說，宮裡面的人最討厭多話的小孩，要是自己多話了，就一定會被打板
14、第十四章 。。。
子的。
“可是，為什麼我要到宮裡面去呢？晴兒要在家裡等著阿瑪回來啊，額娘說阿瑪回來了會給晴兒帶好多好多好玩的東西呢，對了，額娘呢，奶孃，額娘去哪了啊？”
晴兒記得自己剛說完，奶孃就掉了淚，抱著自己好一頓哭，哭著說阿瑪死了，額娘也死了。可是，什麼是死呢？晴兒問奶孃，奶孃說死了就是晴兒永遠也見不著他們了，自己懵懵懂懂的點頭，什麼是永遠呢？
永遠就是。。。。。。。奶孃還沒說完，那個高高瘦瘦的嬤嬤就很不耐煩的推門進來了，奶孃一看見她就趕緊的擦乾了自己眼淚，眯著眼睛笑著上去行禮。
“還沒收拾好嗎？快些著，老佛爺還在宮裡面等著呢，沒有時間給你們磨磨蹭蹭的！”晴兒怔怔的抬頭看看說話的人，就趕緊把自己藏到奶孃身後邊去了，她好可怕啊。
“是！是！嬤嬤再寬限一會子，奴才這就給小主子收拾好了！”
奶孃慌忙給那個人塞了些東西，她才吐著氣掂著步子又出了門，“快著些，最多再給你們一刻鐘！”
“是！是！”奶孃伏著身子把那人送了出去，又慌著把床上的小包袱拿了過來系在自己身上。
“小姐，咱們沒時間了，可是你必須得記著奶孃說的每一句話，牢牢的記著，從現在開始，你就只有自己一個人了，到了宮裡，別人讓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不讓你幹什麼就一定不能幹什麼，還有，只有別人問你話了，你才可以開口答話，千萬別多說話，把你額娘以前教你的規矩都拾起來了。”
“奶孃，你不跟著晴兒嗎？我不要一個人？我要額娘！”
“住嘴！”奶孃的臉，突然就可怕了起來，就好像是每次自己做錯了事情，額娘要她打自己板子的時候一樣可怕。
“奶孃，你又要打晴兒板子嗎？”晴兒還記得，每次奶孃出現這樣可怕的表情的時候，就是自己要被打板子的時候。
“小姐，你記著，要是你再要找額孃的話，就會被狠狠的打板子的。”
“嗚嗚嗚，我不敢了，奶孃，我不要找額娘了，不要打晴兒！”
“那我說的話你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
“我都說了什麼？”
“到了宮裡，晴兒就是自己一個人了，不可以多說話，別人要晴兒做什麼晴兒就要做什麼！”嗚嗚咽咽的，晴兒還記得自己當時差點哭差了氣。
“還有呢？”奶孃的臉色還是沒有緩下來。
“還有，還有，晴兒不可以找額娘！”
“小姐！”奶孃一下子又哭了，抱著自己，狠狠的抱著自己，抱的自己差點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才又把自己給鬆開了，“小姐，你一
14、第十四章 。。。
定要記著奶孃給你說的這些，還有，到了宮裡面也不能像現在這樣哭了，知道嗎？”
“哭也要被打板子嗎？”打板子很疼很疼的，每次額娘讓奶孃打了自己板子，自己就要在趴著睡好幾天。
“對，哭也要被打板子，所以小姐不能哭，只能笑，對誰都要笑！記住了嗎？”
“嗯！晴兒記住了，晴兒會乖乖的聽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