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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至於自己這具軀體,說也奇怪,爹媽都才一米四幾,也就隔壁老王高一點兒,一米六出頭,他剛穿過來的時候,實歲十二,也才一米二左右,跑氏家吃了幾年半飽的飯,如今實歲才十五,竟然突突地就直奔七尺,也就是一米六多去了。也不知道是因為後世魂魄的影響呢,還是跟隔壁老王有什麼關係……
而他面前這個史義,身量就不低,估摸著得有一米七七、一米七八的樣子。
“武藝到了某的這般境界,既有後天勤練,也靠天賦膂力,”史義安慰他,“某可以指點楊兄幾招,即便不能臨陣殺敵,也可強健筋骨,彌補先天的不足。不知楊兄可曾練過麼?”
阿飛訕笑道:“練過些花拳繡腿而已。”
“花拳繡腿?”史義哈哈一樂,“此喻甚是有趣——不過咱們還是先去尋個村鎮吧,弄清楚此地究竟是何方為好。”
兩人各撿了一把環首刀來防身,然後就朝著那六名匪徒來時的方向,朝內陸行去。一路上經過種種不動聲色、拐彎抹腳的套問,阿飛才知道,這位史義本是青州樂安國人,少年時遷居遼東,此番往朝鮮訪友,順道出海,欲回故鄉去祭祖。他套了半天的話,終於基本確定了史義跟氏家毫無關係,甚至連在街面兒上都從來沒有撞見過氏家的人,這才終於一塊石頭放心落地。
二人走到正午時分,終於發現了一個小小的村落,經過詢問,原來此地恰在遼東半島的最南端,隔海相望,便是東萊。根據阿飛前一世的知識,應該在旅順、大連附近。
村民們指點,從此處沿著海岸往東北方向走去,大約半日的路程,便可抵達沓氏縣城,那裡有港有船,乘船可到東萊。
阿飛把包袱裡那些才順到的銅錢掏出來,仔細數了數,共有普通五銖三十七枚,當五十的大泉十枚,總計五百三十七錢。這時代貨幣經濟還不發達,尤其偏遠地區,還習慣以貨易貨,所以單論貨幣的購買力算是比較強的,雖然近年來天災**不斷,糧食價錢翻倍地往上飈,阿飛就記得去年大半個幽州都歉收,一石谷漲價到兩千錢,好在今年又有所回落。估摸著這五百多錢讓他們兩人吃幾頓粗劣的乾飯,再乘一趟海船,應該綽綽有餘了吧。
當然還難免有些額外的開銷,因為兩人身上的衣物早就被海水泡爛,又被桅杆、碎木什麼的給劃得滿是口子,這個樣子完全沒法兒見人。阿飛包袱裡倒是還有一套替換衣服,史義的行李可是徹底地歸了海洋。所以來到沓氏縣城以後,阿飛先花四十錢給史義買了一套還算乾淨的舊短衣。
史義朝他抱拳:“楊兄高義,他日必百倍還報!”阿飛心說反正這錢也不是我自己的,我只是借花獻佛而已,嘴裡卻謙讓說:“你我投契,何必言謝?楊某年未及冠,史兄不可再言楊兄如何,且呼某的名字即可。”
“豈敢,那史某便稱呼一聲改之賢弟了。”
兩人在沓氏又呆了一天,才終於花兩百錢蹭上了一條往東萊去的貨船,順風而行。從這裡到黃縣不過三百海里,而且途中還會經過很多島嶼,理論上不大可能再鬧夭蛾子的翻船事故了吧?
他倆並排躺坐在船舷邊談天說地,史義偶爾提到,自己跟東萊太守本是舊識,到時候可以去向太守打打秋風,湊點兒回鄉的盤費。阿飛低頭一琢磨,很快就要到青州了,東萊和北海兩郡就緊鄰著,千萬不要太小看了士大夫之間的串聯能力,有些話還是事先說清楚比較穩妥。
於是他突然跪下來,朝史義深深稽首:“小弟因有苦衷,對史兄有所隱瞞,還請史兄寬貸。”
史義一愣,急忙伸手攙扶:“改之何必如此?有話請講。”
阿飛揉揉眼睛,假裝悲悽地說道:“不瞞史兄,弟本不姓楊,楊過更是假名。弟家朝鮮,姓氏名勳字宏輔,先父曾任郡中督郵……”
他半真半假的摻和著說,自稱是得罪了太守張岐,張太守便派郡兵抄了氏家莊院,氏伊遇害,他本人——也即氏勳——孤身逃出,想要往北海去投靠親戚。此前因在樂浪境內,害怕被人認出來向太守告發,所以才編造了一個假名——“既已離開樂浪,得遇史兄,卻仍以假名相對,是某之罪也。”
一邊說著,他一邊微微側頭,小心地觀察史義臉上的表情。這時候最怕的就是史義一臉疑惑,問他:“氏勳我也認得,卻與你相貌不符。”好在類似表情始終沒有出現,那質問更無從談起,只是史義的面色變得越來越是奇怪,三分恍然,倒有七分象是慚愧。
等他基本上說完了,咽咽口水,史義突然朝後一縮身,然後跪倒在地就是一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