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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詢問的那位少年很好奇地望著他——這孩子穿著破爛,還有點兒象是夷人,一般情況下這路貨色敢攔著自己的道兒,就該拔劍上去一劍兩斷,給他一個壓根兒不用再記住的教訓。可誰想到還沒等自己拔劍呢,這孩子先彬彬有禮地作了個揖,然後以“請教”開頭,問出一大串不那麼土鱉的問題來。怪了,這小流氓就好象真讀過書似的。
更奇怪的是,自己才回答了他的問題,這孩子就跟被人施了定身法咒似的,頓那兒一動不動了,光是潸然垂淚。真夠有趣的,為啥聽到中平年號就那麼大反應啊?他跟中平這倆字兒有仇嗎?少年人本就好奇心旺盛,當下正想反問一句,小傢伙你為啥要哭,突然間,只聽一聲暴喝:“拿下了!”
阿飛正在那兒自傷自怨,恨不能當場一頭撞死呢——總比一輩子吃野菜然後不定哪天就在戰亂中橫死要強——突然就被人扳住了胳膊,直往地上就按。他年紀小,力氣也小,當場就跪下了,略一偏頭,就見隔壁老王也被人按倒在地,按他的兩人,穿著打扮跟門口的老兵差不太多。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先前詢問的那位少年喝道:“汝等何人,為何拿下這兩人?”
只聽喝嚷“拿下了”的那人回答說:“這位公子有所不知,才傳來的訊息,東夷大舉入寇,攻破了渾彌縣,正要往這邊來。這兩個昨晚進的城,看似不似漢人,料想定是夷人的探子。”
“我不是東夷,我是漢人啊!”隔壁老王嘶叫起來。
阿飛沒有叫,他腦袋裡正在急速旋轉,反覆盤算——“東漢,東夷……東漢還有什麼東夷,又不是商周……”
突然間,《三國志·魏書》最後一卷的標題在他腦海中浮現出來——“烏丸鮮卑東夷傳”……我靠,老子不會穿成了個棒子吧!
漢魏之際的東夷,是指東北地區和朝鮮半島,這兒有扶余、濊貊、高句麗、三韓等等外族居住,其中三韓就是後來棒子國民的直系先祖,而濊貊、高句麗等等可以算是棒子跟中國東北民族共有的旁系先祖。
當然,此時此刻不是想這些事兒的時候,恐怕再多想個十分之一秒,腦袋就立碼搬家了。於是阿飛也趕緊喊起來:“我們不是東夷的探子,我們是縣裡張老爺的佃戶啊,找張老爺一問便知。”
“哪位張老爺?大名為何?”問話的是那位少年公子。
“是縣尊的族兄弟,叫張、張……”阿飛真希望隔壁老王跟他說過的那些話都是真的,而不是捕風捉影,更不是隨口吹牛。
“正好,”那少年對按著阿飛和老王的土兵說道,“某也正要去拜會縣尊,且押著他們一起往縣衙去吧。”
這個什麼邯縣規模很小,也就一條大街,所以沒幾步路就到了縣衙。那少年先掏出張名刺遞進去,時候不大,就見一名官員衫偏冠斜地奔出門來,一把拉住少年的胳膊:“時公子,你怎麼還在敝縣啊?快走,快走!”
少年掙脫了官員的手,後退半步,深深一揖:“縣尊因何如此狼狽?可是為了東夷入寇之事麼?”
那官員想必就是縣長了,只見他滿臉的驚慌失措,結結巴巴地回答道:“是啊是啊,訊息才剛傳來,派、派去郡中求救的快馬也才離去……只怕緩不濟急,不待郡兵大合,敝縣已成齏粉矣!”
“縣尊不必擔憂,我家在縣中的貨棧,還有二十名丁壯,願助縣尊守城,”那少年——時公子——安慰縣長說,“但不知高縣尉何在?縣中尚有多少兵馬?”
“高、高縣尉……”縣長狠狠地一咬牙,“才有寇來的傳報,他便騎了快馬,說要親自往郡中去求救,這混蛋……縣中土兵不足百數,可是聽說攻破渾彌的夷寇漫山遍野,足有十餘萬眾啊!”
時公子一撇嘴:“只怕盡搜夷中,男女全都上陣,也沒有十萬之眾,此必虛報無疑。既然縣尉不在,請縣尊將城守之任委於時某,時某定為縣尊守住此城。”
“你、你……”縣長用懷疑的目光望著時公子。
“夷寇專為搶掠,未必便會深入,而即便深入我境,恐怕郡兵來救,也不敢專心攻城,只須挫其銳氣,自然退去,”時公子說著話,“當”的一聲,將腰間長劍拔出鞘來,“某雖未冠,七歲便始習武,等閒三五個夷兵還近不了身。縣尊若是不允時某守城,那便隨時某棄城而去吧,只恐難免見敵先逃之罪……”
“這、這個,某定然是不敢逃的……”
“不守不逃,難道縣尊已存著殉國之念了麼?”
“殉、殉、殉、殉、殉國!”剎那間,縣長一張臉白得跟戲臺上的曹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