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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兩,並讓他無論如何留下參加喜宴,今後多與苔灣往來。
苔灣的光棍們也是飢渴太久了,照理說徽王今日成親,大家都該避讓,但徽王府要的就是與民同樂,有福同享,再次撕破了禮法,一道成親,一道喜宴,全苔灣,全東番都可在此辦宴,楊長帆也做好準備,一口氣當個一百來次證婚。
三天三夜的喜宴狂歡展開,苔灣美酒肥肉告急,無論百姓異族還是往來商人,坐在廣場上便是客人。天公作美,三日都風和日麗,不僅徽王府內部問題解決了,與苔灣府相對密切的族長也納了兩位兒媳。
徽王選賢,百鳥朝鳳,王民同樂,就此成為佳談。
藉此之際,徽王及官將家眷,也正式搬來苔灣,徽王暫入豪宅,待苔灣王宮建成再正式遷入。時局大盛,包括楊長帆在內的官將家屬也終於闔家團圓。
在楊長帆的希臆中,這裡是沒有那麼多豪族的,更多的是家庭,由一個個家庭組成,為每個家庭的未來而奮鬥,為所有家庭的未來而奮鬥。
要讓每個人,每個家庭認定,我的家在這裡,我的夢在這裡,我的未來就在這裡。
……
在楊長帆領導下上對了船的,什麼好事都接連出現。相反,上錯了船的,什麼麻煩都會來。
東海無賊寇,俺答吃飽走,嘉靖四十一年本該是和平無爭的一年。
然嚴黨之毒,非一朝一夕,這批人毒了幾十年了,造成的影響絕非貪汙公款那麼簡單。
外部平靜了,內部的頑疾終於捱到了爆發的時候。
想來也是,大明的貧苦民女都出海嫁賊了,內部會是什麼樣子?
夢想會產生,會破滅,會苟延殘喘,偶爾又會突然爆發。
如約定好的一般,東南西北,肝脾胃腎同時抱恙。
正月開始,三月未到,在這段時間內,如約定好的一般,江西、福建流民同時起事,廣東山民起事,川、貴苗民起事,南北直隸外,幾乎有一半的版圖上都出現了大規模的農民起義。
其實自大明建國以來,起義這種事就從沒有停止過,幾乎每年都會有萬人級別的小規模起義,每三五年來一次十萬規模的大型起義,無論內閣兵部早已習以為常,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但這一次情況不太妙,近幾年南倭北虜持續強勢,重建杭州、重建皇宮等事開銷巨大,外加朝廷內鬥仍未落幕,無論帝王還是將相都沒有多少精力再放在對付起義軍上了。
這一系列麻煩給了楊長帆徵南洋的時間,同時也給了五湖四海群眾積蓄力量的機緣,再跳出來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楊長帆算是最成功的一路起義軍,起到了很好的榜樣作用。
除楊長帆外,最正規的起義軍隊伍在廣東,廣東是自三十九年就開始亂的,伊始的起義軍發展為幾股勢力,終於在四十一年二月又擰成一股,最新傳來北京的訊息,這股人已經建國了,國號很響亮——飛龍國。
嚴嵩走的非常是時候,留下其餘人來收拾這個爛得不能再爛的攤子。
散兵遊勇,起義建國,一時之間,大江南北五顏六色,花開遍地。
朝廷急調薊遼總督楊博回京,任兵部尚書,如此混亂的局面,需要一位足夠資格,足夠智慧,足夠經驗,可以鎮住所有人的尚書。
在嚴黨以及嘉靖本人的辣手摧花之下,老一輩可以領兵打仗的人物已經所剩無幾,為今一隻手就足夠數的過來。
當先者自然是這位楊博,他之所以還活著,一方面是大家都服他,就像服張經一樣,但張經死了,他沒死,其實也沒太多特殊的原因,只是因為張經不慎沾上了東南這個火坑,而楊博一直穩穩的坐鎮北方。
嚴黨一直以來對北方就是沒什麼想法的,雖然北方被俺答吊打,南方被倭寇吊打,看起來情況差不多,但是南方油水多,北方都是苦差事。因而除因為兒子給楊繼盛收屍的王忬倒黴外,北方將領日子雖然苦,腦袋卻還能保住。
第二位人物便是俞大猷俞總兵,這人經歷了無數次嚴黨的清剿,一個個直屬上司慘死斷頭臺前,他卻堅強的活了下來,而且愈挫愈勇,愈戰愈勇,同戚繼光聯手,幾乎徹底將東南倭寇肅清。如此可見,一心打仗,保家衛國,不對政治鬥爭進行任何思考,安心的當一隻老黃牛,還是有機率活下來的。
第三位,福建巡撫阮鶚,同樣在東南抗倭戰爭之中嶄露頭角,他因與胡宗憲政見不合調至福建,但他絕對沒有俞大猷那麼耿直,畢竟在那個年代敢與胡宗憲唱反調的人,幾乎都死乾淨了,他卻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