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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下頭,便收了管哨,靜靜站在那裡等待。
不過一刻鐘,溝澗中閃來了一個黑影。
人類自從有了戰爭,間諜這個職業便隨之而生了,他應該便是一個被派到楚營中的間諜,當然,我也相信,此刻漢營中的某個角落,必定也正潛伏了對方派來的作探。
不過是看雙方誰更魔高一丈罷了。
他附在那人的耳邊,說了幾句,那人朝我看了一眼,微微點了下頭,卻是始終不發一聲。
他走回到了我的身邊,看著我,一字一字地道:“他會帶了你入營去見項伯,卻也無法保你無虞,你自己定要當心……”
我再不敢多看一眼他凝重的臉。
他的臉色,重得如蒙了這秋夜裡降下的霜。
我只是低低地應了一聲,便繞過了他,朝著那人而去。
那人帶著我,潛入了楚營之中,躲過了幾路的巡查士兵,終是將我帶到了項伯的營帳之前,便匆匆離去了。
項伯的營帳氈簾之前,還隱隱透出些火光,此時尚未夜半,他應是還沒有睡下。
我不再猶豫,按捺住自己有些加快地心跳,猛地掀簾而入。
項伯確是還未入睡,他身邊也並無旁人,只是穿了一身常衣,坐在塌上,手上握了一卷簡書,眼睛卻是定定地望著自己面前的那一團爐火,眉間罩上了一層憂慮之色。
他抬頭看見了我,大驚失色,手上的簡書竟也掉到了地上,只是呆呆地望著我。
我面上帶笑,朝他問道:“左尹大人可好?”
“你……可是為了那箭木之毒而來?”
他畢竟也是老狐狸,很快就向我問道。
我點了點頭。
他皺起了眉,嘆了口氣:“你實在是太膽大了,這樣竟敢過來,那藥子房也曾託請過我,我卻是尋不到,你來又有何用?”
我看著他,正色道:“我到左尹大人之處,卻是想要見虞姬一面,還望大人能為我指引下。”
他有些驚奇地看了我:“那虞姬卻是子羽的枕邊之人,你何以如此篤定她竟會幫你?”
“大人,我的夫君今日已是命垂一線,便是明知無望,我也是要一試的!”
他不再說話,只是低頭想了片刻,才猶豫道:“此時她必定是與子羽一起,待明日若是得空了,我再代你傳個話吧,只是成與不成,我卻是不能保證的。”
我不再說話,只是朝他深深一禮。
他搖了搖手,自己彎腰撿起了地上的簡書,微微嘆了口氣:“子羽魯直,卻是中了旁人的奸計,氣走了軍師大人,軍中再也無人可以向他出策了……這樣的兩軍爭戰,只怕也是該有一個結果的了,果真都是天意嗎……”
話音剛落,他自己也似驚覺過來,閉口不語了,只是朝著門簾而去,口裡說道:“你今夜就在此歇息吧,待我明日給你訊息。”說著便已是掀簾而出了。
他口中剛才所提的軍師大人,便是范增了。早在去年的時候,項羽便因中了陳平所施的離間之計,對范增起了疑測之心,那范增是何等人物,又怎受得了這樣的窩囊,便憤然辭官回鄉了。只是可憐他已是須發皓然、風燭殘年了,還未走到故鄉居巢,就因為背上的毒瘡迸發,死在了路上,魂亦難歸故里。
項伯只怕也已是隱隱感覺到了范增與項羽的訣別,已經成了他侄兒項羽走向悲劇的開端,所以才會有剛才那樣的感嘆吧。
我嘆了口氣,坐在了爐火之前,靜靜地等著天明。
第二日的黃昏時刻,我終於見到了虞姬,就在楚營朝西盡頭的一片傍河野地之中。
我們見面的時候,我穿了楚軍士卒的服色,而她,天氣並不是很嚴寒,她卻是罩了一件厚厚的斗篷披風。
“我越來越怕冷了。”她到了我面前,脫下斗篷帽子的時候,對我這樣說道,然後便是仔細地打量了下我,又笑著嘆了口氣,“你倒是沒怎麼變,和從前還是一樣。”
她看起來,比從前卻是要豐腴了一些,兩頰卻是有些蒼白,彷彿血色不足。
我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看向了她的腹部。
那裡被披風裹得嚴嚴實實,什麼也看不出來。
她的眼裡卻是露出了淡淡的羞澀之意,笑道:“竟是瞞不過你的眼。”
她果真是懷孕了。
我想開口,向她道下喜,那話卻是卡在了喉嚨,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道喜,道了喜之後,又能如何?
現在已是漢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