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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廝殺中,我中了刀,趴在了馬背上,一路狂奔,終是離了戰場……,我聽人說,項王已經向南朝東城方向去了,除了北邊的魯地還屬於楚,其他的地都已經被漢軍佔領了,我便將盔甲刀劍都埋了,朝著魯去了。一路之上我身上的創口化了膿,痛苦不堪,好幾次,我甚至都遇到了韓信的隊伍,但是對我這樣一個又病又老的乞丐,誰會來注意呢?”
“有一天,我終於走到了谷城一帶的附近,倒在了地上,耳邊卻是聽人議論,說項王已是在烏江自刎了,只剩下魯地堅守,漢王用了張良的計,將項王的首級來魯地示眾,不日就要經過此處……我便一直在路邊等待,想最後再看我的侄兒一眼,終於,我看到了一支浩浩蕩蕩地漢軍走來,最前面的那輛車上,是個高高的籠子,裡面放著一隻人頭,它還沒爛,血跡已幹,開始發黑了,我卻仍是一眼認出,那就是我的侄兒,鬚髮散亂,怒目圓睜……等那支隊伍終是最後都過去了,我才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卻是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他終於看向了我身側的張良,露出了一個吃力的笑容:“子房,魯地應已是降了漢王吧?我侄兒的頭,如今卻可安置了?”
張良看著他,慢慢說道:“魯地不戰而降後,他被封為魯公,碎屍合為一體葬了下去,漢王向他墓地叩首。他說,如果今日是項羽勝了他,那麼這場祭奠便將顛倒了過來,人生本就大起大落,命運也是反覆無常,今日還在生命的極頂,明日卻可能墜入萬劫的深淵了。”
“那麼,從今我若是想繼續活下去,就只能向他俯首稱臣了,是嗎?”項伯喃喃問道。
“是的,漢王曾提起過,若是找到了你,還會賜姓劉於你。”張良答得很快,神情嚴峻。
項伯聽了,怔怔不語,終是笑了起來,笑得渾身發顫,卻是牽動了身上的傷口,面上又一陣痛苦的表情。
“項纏,劉纏……”他低聲唸了遍自己的名,慢慢閉上了眼睛,我卻在他眼角,看到了一滴水珠。
第二日大早,將項伯留在了木屋之中,我便與他一道朝著昨日那獵戶所指的山巔上行而去了。
空氣令人肺腑清新,青山令眼明亮,鳥鳴令耳聰慧,這裡沒有流言、忌妒、陰謀、紛爭,這裡與世無爭,千百年來只是這樣靜靜佇立,天地合一,那山巔便是真有乘雲駕霧飲泉餐華的仙人,我也會相信的。
作者有話要說:
☆、山巔
我們腳下,起初還有山路可循,待爬得越高,便漸漸成了藤蔓叢生的野徑,到了最後,已是連落腳的地也沒有了,只靠著張良手上的那一把砍刀慢慢開出了路徑,又在峭巖藤籮間攀援了許久,突地看見邊上隱約似是有個被藤蔓遮蓋了的洞口。
我們精神一振,很快便到了那山洞前,砍去了遮蓋住洞口的藤蔓,走了進去。
這個山洞應是許久沒有人來過了,裡面瀰漫著一種嗆鼻的塵土發黴的味道,洞裡空蕩蕩的並沒有什麼東西,只在地上發現有一些過去燒過火留下的灰燼的痕跡,一片岩壁上也被煙火燻得有些發黑。
我們看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別的東西,都是有些失望,前後出了這山洞。
我仰頭望著面前最高的那個山峰,它靜靜立在那裡,被雲霧繚繞,半遮半掩,看起來顯得神秘而安靜。
“阿離,你還走得動嗎?”
張良看我一眼問道。
我朝他點了下頭,儘管我其實已是有些微微喘不過氣了。他應該也是覺察到了這一點,再往上走的時候,速度就緩了下來。
此時已是大半天過去了,再按著這樣的速度行走,只怕到了天黑也無法到達頂峰,我不想他因了我而耽誤時間,正想跟他說的時候,耳邊突地又聽到了那“滄浪之水”的歌聲。
這次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蒼老,似是一個老者所發,聲音在山谷間因了回聲不停來回飄蕩。
張良也是聽到了,和我對望一眼;側耳又聽了過去,終是確定了方向,這才朝著那聲音的源頭方向繼續朝上而去。越往上行,那歌聲就越是清朗,一遍遍不停重複。
真的是黃石老人嗎?我精神大振,片刻之前的疲累也早已忘記了,只是跟著身前張良開出的路不斷往上。漸漸地,我們腳下的路又平坦了些,似乎有人平日裡走過的痕跡,當我和他繞過了一塊青巖之時,站住了腳。
我們的面前,突地轉為豁然開朗。很難想象,在這樣的高山之上,竟也有如此塊平緩的坡地,一間茅舍,邊上一個白髮的老者,正握了把鋤頭在邊上墾著已經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