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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已經漸熱,隨著泥土被掀開,鼻端裡的惡臭之味就更濃了。
我看到了被壓在已經開始腐爛的屍體中間露出的灰色麻衣襟角的一塊方形補丁,那是我費了很久,才替父親補上的,針腳細密。
我不敢看向別地,只是盯著這衣角的補丁,盯了許久。
崔武和兩外兩個武士,已經將屍身分別列好,覆了附近山中拾來的乾柴,潑了火油,嗶啵作響的大火中,我跪在地上,將頭深深抵在了泥裡。
菸灰殆盡,我用之前帶來的一塊密實厚緞,將父親尚未燒盡的遺骨一根根撿了,放入緞中,又捧了骨灰進去,這才小心地結好,背在了身上。
可能是怕燃燒的火煙會引來附近可能還有的秦兵,崔武和另兩個武士撿了遺骨後,就頻頻催我啟程。
他們取了之前的馬,將車藏匿了,一人一騎,我坐在崔武身前,沿著馳道轉而朝南,趕向邯鄲方向。
此時的趙國,雖然大部領地已屬秦,但秦國確實也沒有足夠的兵力可以佈防於整個國境,所以除了邯鄲和與燕、齊、魏相鄰的邊境之地,其餘地方,並未見到多少秦兵,一路行來,除了遇到的剪徑盜賊,其餘時間都很順利。那些盜賊,其實大多也不過是流離失所的百姓,衣衫襤褸,包括崔武在內的三人,燕丹既然派了他們來隨我完成這麼重要的任務,武藝必定不凡,區區一些流民,哪裡會給他們造成麻煩,不過是手起刀落的事情。
當殺戮變成了一種麻木,我也終於可以做到目不斜視了,只是輕輕擦去了不小心濺到了我面頰上的幾點血滴。
那血,還是熱的,但我已經聞不到腥氣了。
不過半月,我和崔武他們就已經到了邯鄲的屬地。
丟棄了馬匹,我們再次步行靠近邯鄲城,卻在城門不遠處,又悄悄退了回來。
城門的邊上,赫然已經張貼了一張大大的通緝告示,上面畫像裡的兩個人,一個是我的父親,徐夫人,而另一個,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