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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生成馬氏體,硬度就會大幅提高,也就是說,經過了淬火,這把匕首的硬度已經得到了質的改變,最後,又經過了十幾道的研磨工序後,一把鋒利無比,寒光逼人的匕首,最終出現在了我父親的手中。
這柄小小的匕首,竟然整整費了我父親半個月的功夫,才鑄造完畢。
父親試著用它割開武士前幾天打來的獵物的獸皮,不費吹灰之力,剜上與我手臂粗細相若的松枝,松枝竟也應聲而斷,切口平整如鋸!
我激動不已,萬萬想不到,自己有日竟然也會有幸親眼目睹瞭如此一柄前世裡只在金庸武俠小說裡才會出現的絕世神兵,而這樣的神兵,出自我現在的父親之手!
剎那間,我忘了這是一柄註定要與刺殺連在一起的兇器,只是將目光流連其上,宛如它是一尊寶貴的藝術品。
直到看到我對面那為首的武士小心翼翼地將它用油布纏住,納入懷中,我才略感惋惜地收回了目光。
突然,我注意到了他看向我父親的神色,那神色裡,有一絲異樣,然後,我看到他對著我們身後的幾個武士使了個眼色,我陡地心中一跳,突然明白了過來,但已經晚了。
兩柄刀,分別架在了父親和我的脖頸上,我的半邊身體,甚至都因為感覺到了來自於刀鋒的寒意而起了雞皮疙瘩。
“匕首已經打好交與你了,你們還想做什麼?”父親絲毫不懼頸邊的刀鋒,怒目而視。
“對不起了,現在只能委屈你們父女二人,暫時居於我燕國之中了,直到大事完畢之日。”
他這樣說道,聲音裡,聽起來竟仍然是畢恭畢敬。
我和父親就這樣被刀架著脖子下了山,然後,看到了半個月前送我們過來的那架馬車,不過現在,已經改用單馬了。
在被推上車前,我的眼睛被一塊黑布矇住了,手也被緊緊反綁了,我想父親,應該也是和我一樣。
我們被綁架了。
☆、藍服燕丹
我和父親,在馬車上顛簸了幾個晝夜,最後,終於停下時,我仍被蒙著眼睛帶下了馬車。
剛才在馬車上一路行來,我的耳邊就隱隱不斷傳來彷彿集市的喧囂之聲,這裡應該是個人煙繁茂之地,我便猜想,我們要到的目的地,十之八九,應該是燕丹在薊的府第。
被引導著跨過了一道低矮的門檻,又不知拐過了多少個彎後,最後,我聽到了木門被推開的吱呀聲,被人推了進去,然後,眼睛上的布帶被摘了。
這是一個很空曠的內室,裡面除了塌幾,別無長物。他們離去時,也並未將此門鎖住,只是關了外面那四方小院的扉戶。
我和父親兩人,就這樣被囚禁在這個只有一室一院的居所之內,每日裡,除了早晚送飯的一個啞巴小廝,再也沒有來自外界的任何訊息了。
父親每日裡很少說話,只是看著我的目光裡,多了一絲憂鬱之色。
“阿離,阿爹很是後悔,不該帶你一起到中山的。”
有一天,他突然這樣說道。
我知道,他是在擔心我也會和他一樣,遭到不測。
他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以目前情形來看,荊軻若是得手,或許我和父親還能走出這個小院,若是失手,等待我們的,就是和荊軻同樣的命運了。
“阿爹,叔父是當世任俠,又有利刃傍身,定能成功,阿爹不必過慮了。”
儘管已經知道結果了,我還是這樣安慰父親。
“希望如你所言吧。”父親微微地出了會神,“我聽說,他們將匕首淬了天下至毒,劃破面板稍一見血就當場斃命,但願此能助慶柯一臂之力。”
我心裡暗歎了口氣,不再言語。
如果一切都按照歷史既定發展的話,那麼現在,荊軻應該已經踏上了刺秦之路。
我想象著,靜靜流淌的易水河畔,岸邊一片白衣素服,荊軻最後飲乾了杯中的酒,在好友高漸離的撫奏琴曲和放聲高歌中,騰躍上車,催鞭疾馳,義無反顧……
何其悲壯!何其義勇!何其噴張!
從前何曾會想過,這悲壯、義勇、令人血脈噴張的歷史一刻,竟然還會與我的命運息息相關。
我揀了塊石頭,每日裡在院角的牆上劃了一道刻痕,靜靜等著最後那一天的到來。
當我劃到第二十五道痕跡的時候,那天午後,院門突然被推開了,帶了些倉促和氣急,然後,一向安靜到寂寞的小院裡,就湧進了六七個人,這其中一個,就是我和父親的老熟人,那狹額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