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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回頭,見他面上終於帶了一絲喜色,一邊像哄孩子似地那樣低聲對我說話,一邊用布巾為我清潔湧出傷口的汙血,敷上金創藥膏。
我垂下了眼睛,心頭掠過一陣微微的失落。
我以為……,卻原來……。
他終於為我包紮好了傷處,又將自己的外衣披在了我的身上。
一個衛兵送來了幾塊乾糧和一鍋剛剛煮沸的稀粥。
我用可以活動的左手自取了一塊乾糧,喝了一口他送到我嘴邊的粥,終於看著他問道:“子房,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你不是……”
他笑了一下,又餵了我一口,才說道:“我隨沛公南下到了褒中之時,便收到了韓王命人送來的急件,他被項羽勒令隨行到了彭城,命我也即刻趕去。沛公給了我這百名護衛,晝夜不歇快追上項羽大隊的時候,項伯密使人告訴了我你的訊息,我便立刻掉轉方向朝你這裡趕來……”
我一下子明白了。
韓王成,我想起了隨項羽東遷的路上見過幾次的這個男人,浮腫的眼泡,委頓的神情,懦弱的目光,滿臉討好的笑容。
“不行,你不能去。鴻門宴上劉季能夠走脫,全賴你的機智,項羽范增現在對你正是恨之入骨,你若去了,豈不是自投羅網?”
我看著他,焦急地說道。
他搖了搖頭,仍是含笑望著我:“阿離,項王惱恨我,卻又拿我沒辦法,故而將怒氣遷到了韓王的身上,不但不給他封地,反而要將他軟禁於彭城之中……”
我打斷了他的話:“但是韓王成,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他是個無用的人,你這樣舍了性命護他,又有什麼意義?”
他嘆了口氣,對著我身邊那堆跳躍的篝火出神了一會,終於苦笑了下,那樣溫柔地看著我:“他雖然軟弱無用,只是當初是我在項梁面前將他一手扶植起來的,而今他有難,我不能不救,就算明知是不可為,我也必須要為之。”
一口氣堵在了胸口,我幾乎要暈眩了過去,他急忙放下手中的粥,將我攬入了他的懷中。
“阿離,自我在十數年前與蓋聶在博浪沙合謀始皇帝開始,我便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了,我的這條命,不過是撿來……”他抱緊了我,臉貼著我耳邊的發,低聲說道,“只是你……我有時當真是放心不下……明明覺得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有時你卻又那樣不顧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