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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的微笑,有意外與驚訝又有看不見的某種得意—亞玲眉揚得很高地說,你總算回來了。我們剛才還在說你怎麼還不回來呢。
山妮放好行李,正想問亞玲林平是否來過。亞玲轉身進了自己的屋裡,隨手把門關得恰巧留下一條縫。亞玲與人低聲的說笑就那樣細細碎碎深深淺淺或長或短一波一波一陣一陣地飄出門縫,山妮不想聽也不行,想聽又聽得不真切不是滋味,想豎起耳朵傾聽又深覺一種做賊似的不光彩。亞玲的笑聲真的很惱人,咯咯地就像一隻初下蛋的小母雞叫個不停,不停地炫耀什麼似的。笑夠了,山妮又聽她興沖沖地說,你怎麼不說話呢,故意氣我,是不是?是不是怕人聽見。至始至終,山妮沒聽到她屋裡傳來另外一個人的說話聲,但她知道亞玲的屋裡絕對有另外一個人存在。那個人不說話或許說話了聲音壓得很低。因為不想讓她聽見自己的聲音。關於那個人的聲音,她想聽見又懼怕真的聽見。最後她忙用涼水洗漱一番,便嚴嚴實實地關上自己的房門,倒在床上。
山妮希望眼前的一切,眼前天近黑的惱人的天光,亞玲那錐心的笑,那笑聲背後的靜寂與自己的猜疑,她希望這些全是夢境。
但從亞玲屋裡走出的輕輕的腳步聲與宿舍大門開與關的聲音,那漸去漸遠的腳步聲,這些聲音提醒山妮說這是現實中的真實,雖然你不願也不想面對。
曾有一剎那,山妮想爬起來衝出門去跑到樓梯口的拐角處探個真切,看一眼那走出大門拐入小巷的身影,但一想到亞玲的笑聲,她剋制住了自己,約摸過了一刻鐘,爬起來到開水房開啟水,那輛腳踏車沒了,車轍的印跡還在。那車深深地碾軋在她心裡。
拎兩個水瓶在手裡很沉,麻麻木木地上了樓,關起門來,情感與靈魂上的陣痛狂風一般掃來,忍不住,她終於嗚嗚地哭了,對著漠漠的夜色與牆上自己的影子,對著鏡中自己泡腫的雙眼。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恨誰,恨林平還是恨亞玲,哭與哀痛裡還混合有深深的自我懷疑。是自己不如亞玲還是林平是個玩弄感情的高手,到底說來,那也是自己眼光出了問題。是自己的錯。
出於自我保護與自我安慰的需要,山妮又對自己說,林平也許只是一時迷失,他與亞玲之間沒發生任何事情。
這個自我保護與自我安慰很快在衛生間裡被擊得粉碎,大團大團的衛生紙上粘綢的穢物依稀可辨。亞玲起來開門前就如自己過去一樣溫柔和順地倒在林平懷裡,接受他那老練的撫摸。
按照單位的考勤條例,山妮第二天沒去上班,下午早早吃了飯直奔林平住處,在樓道里等了一會兒,林平才端著飯盒回來,見了她先是一愣,說你什麼時候回來了。山妮沒做聲,隨他進了屋裡,林平又說,我還指望到車站去接你呢。
你已經接我了,在我的宿舍裡倒在另一個女人身上。只是照面都不打就偷偷摸摸地逃了。
這麼說你全知道了。
我不會做假,明知道了還要裝作不知道。
你怎麼知道的。
亞玲告訴我說你乾得很棒,你讓她很快活。
這個婊子。
她是婊子你就是淫棍。
見林平那付氣急敗壞的樣子,山妮終於感到了某種解氣,解氣過後又說,我很難過,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事情會這樣,你能告訴我嗎。想知道“為什麼”的願望是那樣真誠,山妮幾乎又想把頭埋進林平懷裡請求他,“說來你不會信,但不管你信不信,我還是得說。”
林平說什麼山妮聽見了又似是沒聽見,林平說,那是個下著大雨的夜晚,亞玲渾身溼透地敲了他的房間,亞玲說她到這兒來找同學,路上突遇大雨,同學又外出了。問了別人知道了他的住處就找到了他。亞玲說她冷,不舒服恐怕是病了。林平說自己送她回去,她說她休息一會兒再說,並向林平要衣服換。她的衣服確是溼透了。林平給她拿了件T恤衫。亞玲說我就在這換衣服你不介意吧。林平說我不看你就是了。於是轉過身去,過了一會兒,亞玲說我換好了,你可以轉過身來了。林平轉過身來,驚呆了。亞玲的溼衣服放在椅子上,T恤被她扔在床上。她雙手撫住胸,站在床邊,燈光下還閃著水珠的軀體,豐滿,光潔,曲線圓潤。林平低下頭去,不敢多看,亞玲走到林平面前,緩緩地輕輕地貼住他說,你有顧忌嗎?你不想要我嗎?林平只覺自己使喚不了自己,有一種要倒下去的感覺,有一種極度暈眩的感覺,事後亞玲給林平說了她與她同鄉的事。林平覺得她真是坦率得可愛。那天夜裡,亞玲沒有回到自己的宿舍。後來又到林平那兒去了幾次。昨天是她打電話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