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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經歷也有過愛情,心緒像窗外如海而又遼遠的夜,自己也望不到邊。她故作輕鬆地把凌雲的話當作一種嘴上的甜巧。同時也妄想把自己內心深處最細微最真切最柔軟的一部分埋掉,不讓自己看見也不讓自己去觸控。
臨近中秋的夜色,一陣又一陣輕而淡的雲,或急疾或徐緩地打如海一樣蘭的天空飄過。夜已深了,山妮與凌雲走出茶館,暗了的紅燈籠下,兩團隱約的人影,濃重夜色下如兩粒粗大的黑點,呼啦快速向後街巷撤去。
林剛,吳鋒,你們也真夠辛苦的,也夠盡興盡職的,過來,抽支菸吧。
那兩條黑影卻只是回了回頭,朝凌雲擺了擺手,越來越小,消失於拐角處。
山妮問:沒看到他們在茶館裡喝茶呀。凌雲說我也不知道他們從哪兒冒出來的,大多時候他們是出其不意地出現。
他們為什麼要這樣?
凌雲沒有回答。稀而少的人影點綴著深而靜的街面。霓虹燈像活動過度的眼睛,疲倦無力,臨街舞廳的門口,仍不時有紅男綠女進進出出,開始另一種忙碌。
月光很白,清冷而又遼遠,不真實是因為感情與思想出現了混亂—月光通常暗含愛情。山妮恍惚間又有一種午後陽光下的感覺,不真實中又有些困頓,她突然又想起與李浩第一次見面就是這樣穿過街面的,只是那天她面對的是晚間的人流,那天沒有月光。
兩個人並肩走著,誰也沒說話,月光在街角獨語,當風吹過,山妮的裙襬像一片欲語還休的深色葉片,獵獵地任性地帶著某種甜蜜的傷感呼呼地吹拂著,擦過凌雲的身邊。夜的深處,空曠的街巷,時間之外,一種神密的甜美氣息—是來自對方的鼻息,瀰漫開來。讓人心變得柔軟變得細弱,讓人想流淚。
凌雲送山妮到家門口。沒有一名言語,站在門口,看著凌雲走過拐彎處,月光下,凌雲青春的背影既單薄又厚重,單薄是因為他的年輕,厚重是因為他某種與生俱來的氣質與感受力,他的多思與多情。山妮一直佇望著。那份心情,仿如是等待一個人的歸來。隨即,山妮又笑自己,是否是因為自己太寂寞的原故,寂寞得像窗外月光下的樹木,等候風霜雨雪的折騰,等候一份不太真實不切合實際的愛情再次摧毀自己。
月光透過紗窗透過簾櫳,曖昧地很深入人心地灑進屋來,一線線一框框的淺白。山妮坐在暗處的椅子上,睡意全無。她想避開凌雲這個名字,但思緒是一頭拉不回的倔牛,固執地把凌雲青春的面影他略為稚嫩充滿活力有時又顯得蒼老的身軀拉到她面前,那深切關注的目光惱人地惹人心懷。
作為一個享受過肉體之愛的女人,山妮不可能不對凌雲的身子產生聯想,他有過性生活嗎?是出於愛情還是完全出於慾望,是出於寂寞時的遊戲還是出於對女人的好奇。她以為她這樣猜度著他私下的生活時,她與他之間,心理的距離就遠了—他只不過是一個多思的男子而已,只不過是出現的時候稍稍與眾不同而已,好比一場演出劇中,他僅是某個神態某句臺詞讓人難忘罷了,而這些,距離愛情,實在是非常遙遠。
風透過紗窗吹進來,風送來了某種氣息,風是一雙無形的善於撫摸善於撩撥人的手,風從腳底升起,順著肌膚一寸寸潛爬,山妮感受到了自己軀體某種滾熱的異動,她甚至想像《郎橋遺夢》中的弗朗西絲卡那樣,對著夜風,裉去衣裳,露出飽滿的胸房,讓風代替那人多情的手。
在自己的小屋裡,山妮對著月光,裸露了自己的胸房,讓風肆意妄為地撫摸自己,這時候,她真實地柔情萬分地感到,她實實在在地想凌雲,從靈魂到肉體,她都想,想讓他貼緊自己,溫暖疲此,她要給他最溫柔的愛還有致命的彼此深入。
暗夜裡,山妮的眼睛,她的目光,發出某種盛熾的可以焚燒人的動人的光。
凌雲的母親
隨著秋的深入,天氣漸漸轉涼,簫肅中日子一日較一日單調沉靜。山妮的臉色卻一日甚一日溫潤,更令她想不到的是十年來一直未有任何聯絡的亞玲這次回國探親,特地到南京來了幾天。先生有一些要在南京處理。亞玲打電話到辦公室,問山妮可知道她是誰,亞玲的聲音一如過去,音域寬廣,即使在日常言語間,山妮一聽就聽出來了,驚呼一聲說是亞玲。亞玲在電話裡朗聲笑了起來,對山妮說,無論如何,她倆得見一面。一別十年,眼下彼此當是怎樣的容貌。
你怎樣,還好嗎。亞玲的問話仿如她早已知道了山妮幾年來內心情感的起起落落。
還過得下去。山妮笑著說。
兩人在電話里約好在華聯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