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之冰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憧憬的風景。
十月初的風。薄綢一樣滑過人的肌膚。空氣充滿涼意充滿某種乾爽的氣體。樹叢裡,柵欄處,牆角邊,窗前,一抹抹金色的秋陽,緩緩地無聲地走過。秋陽把人心的天空照徹得寬敞而又明亮。還多幾份清徹。
心的天空被秋陽照得寬敞,但如果這寬敞是用來盛放哀愁與思念。思念便變成壓抑。
山妮身穿豎條紋衣裙,外罩一件手編的淺蘭色背心。陽光透過枯黃的樹葉緩緩披灑在她的身上。她在那個路口等待了又等待。街頭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只是缺少山妮望眼欲穿等待的那個熟悉的身影。
日影拉長了山妮的身影,陽光透過樹木點點滴滴,細碎斑駁。山妮既失望又氣惱。她恨林平。但那恨的末端垂墜著欲見不得的思念。秋天裡的思念,像秋天裡的溪水,清澈,冷冽,消蝕人。
在山妮的夢境裡,她曾把三天的相處規劃成通往絢麗愛情園地的入口。未來愛情的園地,鳥語花香,陽光燦爛。花前月下,相依相偎,種種有關愛情的美好想象都被她編織進她的青春的夢境裡。
滿懷美好的愛情幻想。山妮那幾天的實際生活卻是獨對燈光下白牆上自己的身影。或是站在十字街頭,面對熙熙攘攘的人流,誰也不認識。
山妮只讀小說。詩歌散文很少看。陽臺上,看萬家燈火,望一輪皓月,受一腔無從疏排傾洩的情思與淡淡的寂寞的擠壓,山妮突然感到自己成了詩人,第一次有了寫詩的衝動與慾望。
面對黑黑的天幕,我哭了,不知多情的淚水源於何處。
林平的妻子
林平那天從山妮宿舍趕往自己郊外的單位時,門衛遞給他一封來自南通的電報。電報上寫:家有急事,速歸。
林平在天將亮未亮之際往江邊碼頭,月亮還未曾褪去,在江邊碼頭路邊的郵筒,林平塞進一封信,是給山妮的。很簡短:山妮,原諒我,我回南通了,我想告訴你的是,我是多麼希望能利用這幾天與你一道外出遊玩。但不能夠。很抱歉。望你保重。節日快樂。
另外,天漸漸涼了,注意新增衣服。
林平於9是月30林平回到南通,夜已深了,帶著幾許疲憊急匆匆往家裡奔。拐過那道路口,遠遠的,他看見夜色中積木一樣的建築群裡,還有一扇視窗亮著燈,那是他的家,妻在等著他。
他的腳一邁進那樓梯口,那扇被漆成檸檬黃色的門就吱的開了,妻穿著睡衣披著還有些溼氣的頭髮依在門上等他,等他進了屋,妻輕輕關上門,依在門框上,靜默了好一會,才走向他,伸出細長的臂從背後環住他的腰,頭貼靠在他的肩上說,水都熱好了,吃點東西再衝澡吧。
到底出了什麼事?林平轉過身問。
妻卻把頭趁勢埋進他的懷裡。沒別的事,只是想你。對妻那平靜又有些自得的口氣,林平有些生氣,他緩緩鬆開妻的手,坐在沙發上。是有些累也有些餓,妻把熱好的飯菜,端上桌來,輕聲說,先吃點東西吧。
飯菜在桌上冒著縷縷白氣,綠的毛豆,青的辣椒,紅的西紅柿,白而嫩的肉絲,還有魚與湯。菜的顏色與溢位的香味足以令一個未曾用餐的人坐往桌前,雖然有些餓,但林平的味覺似是有些遲鈍了,平靜而勉強地舉著筷子。
見林平若有所思地吃著,妻子問道,喊你回家,你不高興,就不想回家。說著端了椅子在桌子對面坐了下來,往林平的碗裡夾魚。
一個多月前我才回過家。
回家難道還得以時間間隔來算。
我當然也希望天天回家。
那口氣不僅勉強,還有某種鬥氣的意味。妻子也生氣了。但還是極力把氣嚥了回去。很和緩的說,調動的事是否有些眉目?
很難。
多活動活動。
你怎麼知道我沒活動?
我是無從知道你的活動。
這話怎麼意思?
你怎麼理解就是怎麼意思。你以為你累,我還以為我累呢。
妻子的臉,有些憔悴,不是因為勞碌,而是因為什麼,他說不清楚。一個結婚多年的女人,又未曾生育,沒有小孩,丈夫又不在身邊,看似輕閒,其實輕閒的生活背後是大的缺撼與寂寞,還有隱隱的空虛與無聊。而空虛與無聊又最能損耗一個女人的溫潤。如不仔細,還看不出妻子的臉有什麼皺紋,只是臉上的線條已失去了青春的光澤,那看人的目光也有些枯而直,甚至那嘴角,也開始顯出婦人的某種苛酷。粉紅色睡袍下妻子的身形,是豐滿的。透過胸前兩個凸出的小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