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塌地吊著,像一隻肥胖的蚯蚓。亞玲又閉上了眼睛,她感到噁心,為同鄉,更多的為自己。
亞玲爬起來穿上衣服打了盆水,在衛生間裡拚命沖洗自己,感到有些東西是無論如何也沖洗不掉的,比如人們常說的初夜的美好被自己用於作令人生厭的不成功的試驗,比如燈光下對同鄉那根蚯蚓似的東西的莫名的生厭,這些心理上的反應與對自己行為的痛恨,無論如何是水沖洗不去的。
夜很深了,同鄉又想貼上來開始某種生硬的撫摸,亞玲揹著手靠在牆上說你還是走吧,我很困了。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同鄉低著頭走後,亞玲對著窗外漠漠的夜色,默默地流淚。她用力地揉搓自己的胸乳,胸乳堅挺有力,似在固執地等待另一雙手溫柔的撫摸—但決不是同鄉那雙粗糙的手的撫摸,可她等不及默許了那雙粗糙的手的撫摸,她怎能原諒自己?除了虐待自己鞭問自己除了流淚,她沒別的辦法。
再後來,默默的流淚轉化成遼遠的嗚咽與低泣,也迎來了另一個春光明媚的白日。那個春光明媚的早上,山妮望著亞玲略有些浮腫的眼瞼,亞玲看著山妮滿腹的心事與疑問的表情,誰也不說話。
快樂總是被疑問沖淡
車在一個小站暫停,山妮的思緒暫時中斷,又接上。
林平從南通回來已是暮春時節,一個陰雨綿綿的傍晚,以一付疲憊不堪又暗敗不已的神情出現于山妮宿舍的房門外,山妮以為他病了。他這樣的神情感動了山妮,一個男人適當的露出疲憊與柔弱其實也是很動人的,這動人能使青春的或是稚氣未脫的女人流露出母性的特質與光輝。山妮用溫熱的毛巾給他擦去臉上的風塵,伸出溫柔的手托起他悽惻的下巴。她讓林平埋頭於自己女性的芬芳的氣息裡。
山妮問林平說,回家這麼長時間,家裡是不是有事。
林平說,本是出差去的,順便回家看看父母。
山妮發現林平說這話時目光是躲閃的,看似不經意脫口而出,其實含有處心積慮的隨機應變。山妮又盯著他問,去這麼長時間,想不想我。就因為想你,我成了這付樣子。林平悽然地笑著說,相思是最要命的病,比別的病歷害千萬倍,最容易使人憔悴最容易使人消瘦。說完這些見山妮仍是以疑問的目光望著自己,林平又說是不是你不想我所以懷疑我對你的思念。山妮幽幽地說你怎麼知道我不想你呢。這話讓林平吃了一驚,難道在他回南通的這二十天裡山妮果真的不想他,見林平因自己的話露出失望與沮喪,山妮又說,我是不想想你,可這又有什麼用,心緒老是在你身上打轉。這話說得林平笑了。他拉過站在桌邊的山妮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輕輕地柔柔地吹送自己的氣息,山妮擔心種種令人心顫的愛撫中止自己的思想與對林平的疑問。她原是想讓自己與林平之間保持一段應有的距離,但林平坐於床沿上仰望著她的表情,那種帶著倦意與渴望的表情,那握著她手的溫熱的大手,她無法拒絕,她還是一步一步走向床沿上的他,偎在他的懷裡,融化在他的唇裡。
這個吻綿長而平靜,慾望的成分少,很溫柔,互相灌注輸送生命的某種資訊與活力,還有分離後又重聚的依戀,有淡淡的疑問—未來的日子裡,展開在兩人眼前的是怎樣的命運?
這吻是這樣持久,他們甚至於忘了關閉房門,亞玲從對面屋裡開門出來,直撲眼簾的就是兩人把世界遺忘了的吻—只見兩人濃黑茂密的發像原野上微風疏刷的草不停地晃動飄蕩。一個人深埋在另一個人的懷裡。
亞玲放在衛生間門上的手猶豫著遲遲不肯用力,電影鏡頭一樣的圖景把她的視線與心思挽留在衛生間的門框上,再後來,她的動作是她自己也不曾想到也始終想不明白,她用力推開了衛生間的門,又用力砰地一聲把門猛踢一腳再狠狠插上門栓。林平與山妮鬆開了各自的手臂,接著一陣如水龍頭噴注在水池上的淅瀝聲酣暢淋漓地穿過衛生間的門窗送入兩人的耳膜,生命之流的排疏有時真的令人哭笑不得。
山妮起身正要關上房門,衛生間的門又砰地開了,亞玲一個閃身進入自己的屋裡,轉身輕輕關上房門時還朝山妮笑了笑,那笑如此陌生。在山妮看來甚至有些不好意思。那個陰雨連綿的暮春的下午,山妮的心緒有些複雜,為林平,為亞玲,為自己。
最後山妮對林平說你早些回去吧,早些休息。
躺在床上,山妮莫名地感到牆上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在偷窺自己,在覬覦自己的歡樂與愛情。這樣的感覺常讓山妮陷入某種冥想與深思。面對林平時也擺脫不掉那種深思,深思使人產生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