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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仍是縮小藏於無憂袍袖之內。
幾人方才作定,那大鬍子宗主爽朗開口道:“開宴。”
話音一落,一眾侍從婢女魚貫而入,几上很快便擺了不少吃食,並一大罐子酒。
婢女們將酒斟入碗中,酒色黃中帶金。
扎伊舉碗:“貴客到來,先喝一碗**酒。”
帳內和聲,幾人回禮,將碗中奶酒一飲而盡。
“好好,果然是豪爽之人。”扎伊見眾人毫不拘束,心情大好。
每桌一名婢女跪於席前,用鋒刃小刀割下桌上牛羊肉,分於碗中。
又有吃食端了上來,一隻只半死不活的被剝了皮的蜥蜴在大盤中蠕動,伯弈、遊雅還好,無憂、梨落見了,連連乾嘔,趕緊揮手示意婢子們將此物撤去。
對座一名虯髯漢子笑聲洪亮:“哈哈,到底是斯文人,這可是我們這兒的好物,專為招待貴客所用。”
場中一陣鬨笑,扎伊介面道:“庫爾與沙漠接壤,環境惡劣難免貧瘠,不少風俗倒叫貴客笑話了。”
伯弈朗聲回道:“宗主熱情,原當不得貴客之說。今我幾人不過周遊而來,便為增廣見聞,能感受各地風俗真是再好不過。”
“即為周遊而來,不知接下來會去哪裡?”扎伊大口飲酒大口吃肉,說話自也坦誠。
伯弈接道:“想去西北邊塞處瞧瞧。”
這扎伊看起來大大咧咧,但他的問話卻很有玄機,可見心思也很細,怕有疑他們相來之意。
扎伊道:“這一去邊塞可要翻過大片的沙漠。實不相瞞,我那妹子便是邊塞貝都城的宗主,雖然我兄妹關係親密,但也甚少走動,便是因這沙漠相隔。”
扎伊時不時向梨落投去注視的目光。
無憂問道:“不知這沙漠到底有何可怕的?”
今兒遊雅、師父都說此去應好好準備,如今大鬍子也如此說,她心中難免好奇。
遊雅忽然文縐縐地吟了詩來:“窮絕荒漠鳥不現,萬千山嶽夢猶見”。
微頓又道:“這詩詞中說的便是大漠了。可怕稱不上,只是自然條件的確極為惡劣。”
扎伊炯炯目光掠過無憂看向梨落:“諸位皆是如珠如玉的人物,那邊塞不去也罷。加之諸位來得也巧,過幾日便是庫城的騎鬥節,不如多留幾日?”
梨落一直未曾開口,對一應注視恍若未聞。
伯弈淡然一笑,抬頭望向扎伊:“多謝宗主好意相邀,本應承意。然此行奉家之命行,不得久待、不敢誤事。我們幾人,恐怕明日便將與宗主辭行。”
扎伊舉碗與伯弈對飲:“哈哈,貴客既如此說了,卻也不強留。那今日你我便開懷暢飲,一醉方休如何?”
伯弈笑道:“自該與宗主盡興,只是明日便將啟程,總得準備一番。”
這扎伊分明對梨落有別樣心思,哪會如此好說話?伯弈不想多生事端,還是早早離開的好。
扎伊一味留客:“貴客何須擔心。扎圖,你下去仔細準備,騎駕、水糧、衣物皆須考慮周到。”
語畢,他又熱情地喚了舞姬前來助興,幾人無奈,只得留下與他周旋。
帳中人情緒高漲,你來我往頻頻向伯弈幾人敬酒,幾人舉杯虛應。
眼見將至亥時,這扎伊卻沒有絲毫結束之意,伯弈心中難免存疑。
場中喧鬧,遊雅起身欲出,扎伊眼光投來,出言問道:“貴客怎的要離開?”
遊雅笑道:“喝得多了些,小解便來。”
伯弈長睫輕掩,掩去眼中波動,這遊雅必然是去見跟來的人了。
無憂右手托腮,望著伯弈側影出神,梨落則一直端正坐著,眼神一味的清冷無波。
伯弈突然開口道:“憂兒,入了夜,為師有些冷意,你去取件外袍來。”
“哦。”無憂應下,自伯弈桌前走過。
瞬間,沒在袍袖的手裡卻多出了一物。
無憂面色不露,不緊不慢走出帳外,一路並不停頓,徐徐走回了之前扎伊安置他們的屋子。
手掌攤開,手中多出一角軟布,伯弈不願輕易用術法傳音,只用指力在布上刻下凹痕。
無憂細細摸起布上所留的痕跡:“有意拖延,恐有別圖。包子留外,方便接應。”
無憂從袍袖中將包子捉出來,那包子呈大字型癱在桌上,口角留著哈喇子,眼目緊閉,睡得十分香甜。
無憂俯低身子,貼耳叫道:“哇,好香好大的羊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