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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弈微微苦笑:“你引我們又從中使了諸多手段,為的就是杌機鳥吧。如今我無力阻你,更守不住這上古神器,給你便是。”
伯弈將杌機鳥拿著遞過,“公女”伸手要接,忽地一陣地動山搖,滾石砸落之聲鋪天蓋地,巨大空間仿似將要坍塌了一般。
恍惚間,翠綠身影輕飄飄一掠而過,“公女”手中一涼,杌機鳥被人捷足先登了。
空中傳來的甜美女聲,竟是瑞珠:“哈哈,得來如此容易,多謝了。”聲音已經飄遠:“公子、夫人,雖然不忍心,但無奈各為其主,只能犧牲你們給這狼妖陪葬了。”
“公女”見寶貝失了蹤跡,咆哮嘶吼,露出一張胖鼓鼓的稚童之臉,兩隻茸毛耳朵左搖右晃,一條蓬鬆大尾再也藏不住,竟真是一隻有數千年修為的狼妖。
狼妖現形正是法力虛弱之時,伯弈見此良機一躍而起,拿出無憂下山後硬塞給他的縛妖索,朗聲唱唸伏妖訣,將本欲逃出的狼妖緊緊縛住,扔進了乾坤玉中。
暗道碎裂,片刻後就將徹底坍塌掩埋。伯弈拉起怔呆一旁的蚩侯夫人,將她護在懷裡,翩翩於亂石中穿過,湥ё誥��宰僦�躋馴凰�溝們崍榫�饋⒊鏨袢牖��
蚩侯夫人面對這諸多轉折變故,想著身邊親近之人不是妖就是怪,本是心冷如灰。
如今被伯弈護在胸前,感受著年輕男子的體息,不禁諸多歡喜,將小臉深埋在那白色衣袍之間,貪戀痴嗔,心中真是百味陳雜。
約摸一炷香後,尋著光源來處,伯弈飛絕而出,身後暗道霎時盡陷地底深處。
見已安全,伯弈撒手放開蚩侯夫人,抱拳道:“情急之中,多有得罪。”
蚩侯夫人臉上一紅,盈盈拜道:“小女子得你相護感激不盡,哪敢還承公子之禮。”
蚩侯夫人說完,一雙美目環視四周,緩緩道:“此處山巒起伏,植被頗厚,暮月自來多木林,瞧這地貌約莫我們已到了暮月。”
伯弈忽道:“不知接下夫人如何打算。”蚩侯夫人微微愣住,心下微酸,總要分開的,自己有何理由一直跟著他。夫人啞然:“不知公子有何打算。”
伯弈見她弱質纖纖,心中暗想,剛出暗道這乾坤玉與無憂的乾坤環便有了感應,想是就在附近。若是順路,不如送她相送一程,自己也可安心。
想及,對那蚩侯夫人道:“之前與小徒分開,如今正欲去尋。夫人若也要入暮月,伯弈或可再送一程。”
那蚩侯夫人一聽,心中大喜,笑顏漸開,羞羞答答連聲應好。
話說這蚩侯夫人,本名元姬,乃暮月侯之女。因非嫡出,親母早逝,自來不得寵愛,當初黑蚩侯結盟求娶,便被當做人質送了出去。如今蚩侯已去,葵城變做死城,侯府自是不能再回。
如今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天下之大,也唯有暮月當得元姬的歸處。元姬思定,便央央求了伯弈將她送至暮月侯府。
伯弈應下,送出紙鶴給無憂報信。隨後與元姬相伴,向暮月而去。
元姬本有諸多念想,只可惜伯弈素來清冷不解風情。元姬有心與他親近,他卻只遠遠相隨。元姬微冷了心,兩人一行再無多話。
話分兩頭,說回無憂。
與師父分開後,無憂繼續跟著車馬,因想著師父囑託,跟得甚緊,每日也僅以野果充飢。
又過了十來日,二十二人只剩下了十人。
夜幕來襲,士兵們在棺木旁點了一堆柴火,圍著棺木坐成一圈,一時,那火光竟燻紅了半邊的夜色。
無憂枕著頭舒服地躺在樹上,仰望星空,一遍遍在心裡勾描著伯弈的形容。
一別數日,心中想念得緊。不知他此去葵城,可遇到了危險,所遇是否都妥當解決,可也如自己這般無時無刻地在惦記想念。
師父,此時,你究竟在幹什麼呢?情深處,月明千里,相思刻骨。
“咚!——咚!咚!天乾物燥,小心火燭。”林中突然走出一打更人,躬身駝背,拿著馬燈、銅鑼,身穿蓑衣,頭戴斗笠。
如此荒野怎會有打更人?
士兵們立即瞧出了古怪,跳將起來,厲聲大喝道:“哪裡來的賊人,在此裝神弄鬼?”
打更人見幾人將他團團圍住,並不慌亂,只徐徐將手中馬燈舉高。
燈光映著他滿是褶子的臉,皮包肉骨,雙目凹陷,鼻翼無樑十分扁平,形如鬼魅一般。老者嘴角掛著一絲譏笑:“我本非人,又何來賊人一說。”
打更人說到這裡,林中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