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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終於露出一絲驚慌,勉強答道:“這些東西是臣婦多年來一樣一樣買下的,怎麼會知道用了哪些工匠,哪些材料?”
太子妃面上冷若冰霜,緊緊逼視著她,“如果本宮把打造這些首飾的工匠叫來,叫他們來辨認,若是這些東西是出自他們之手,肖氏,你又當該怎麼說?”
太子妃說得如此篤定,伏於地上的肖氏整個身子都開始抖了起來,因為她也不敢確定這東西是否真是太子妃所有,若是那人偷了送給她的,她該怎麼辦?
想到這裡,就算她再強悍,此時也不敢抬頭挺胸理直氣壯地再說這些東西是她一手備下來的。
見她答不上來,肖常丙大驚失色,難道他的妹子竟是如此糊塗,把太子妃的東西給偷了?之前也確實聽說過太子府夜半失盜的事。太子府本是戒備森嚴,但是年前庫房卻失了竊,太子妃的一套首飾以及一件孔雀毛大裘被盜,然而又查不出如何被盜,當夜值守的侍衛全都受了處份。然而,這東西又怎麼會在妹子的手中?他絕不相信肖氏如此大膽,而且她也沒那麼個能耐進入太子府,必定是內有乾坤才對。
於是他立即附耳太子,低聲說了幾句,太子擰眉,略一思索,便沉聲道:“宋大人,今天此事不可善了,也必當要查出個原委來。所以現在的宴請之事先行作罷,你是主,此下先將客人送走,餘下我們再慢慢細查。”
宋庭達嚇得是滿頭大汗,稱了聲謝,便起身招集管事送客。太子出了此言,那些還想看熱鬧的賓客們自也不能再看熱鬧,紛紛懷著好奇的心思告辭而去。
廳堂轉眼就安靜下來,還能留下來的,無非就是宋家的幾個女兒女婿,除了拓跋野一個人坐於偏廳看好戲一般翹著二郎腿看著這邊外,其他的人都站於廳堂。傅譽抱胸站於角落裡,一副大看熱鬧的樣子。
此時金芸也被拉了出來,而她身上那身孔雀毛大裘更是讓太子妃確定了這些全是她所失之物。太子當即拍桌而起,指著跪伏下面的肖氏怒道:“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狡辯地?快快召來,你是如何從太子府偷走這些貴重之物!”
肖氏此時已被嚇得語不成聲,她顫著聲音小聲說道:“回……回太子,這些東西……這些東西……”
肖常丙再也忍不住,怒眉一豎,罵道:“你若是再吞吞吐吐不說出實情,是不是想整個宋府都跟著你一起下監?想把你的女兒都變成盜賊?”
他這是在暗示她,如果再不說出實情,宋府遭殃都事小,恐怕他這個太子身邊的人都要跟著受連累,整個肖家都要被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肖氏如何沒想到事情的嚴重性?但是那件事說出來,恐怕她此生都要淪為被人漫罵的淫婦,一生都休想抬得起頭來。
所有人都盯著她,兩個高位者亦冷冷逼視,終於,金霞忍不住了,搖著她的手臂大哭道:“娘,這東西既然不是你偷的,那你就說來處啊。難道你就忍心見我們都跟著關起來?娘啊……娘啊……”
聽著她的哭叫聲,肖氏終於痛哭失聲,悲聲道:“回太子殿下,臣婦未有偷盜,此物都是一個叫李大申的人送給我,臣婦絕沒有幹偷盜之事……”
肖常丙大聲追問道:“李大申?李大申又是何人?他現在在何處?”
宋庭達一聽李大申這個名字,立即覺得不妙,那李大申不是天玄宗那個李姓男子麼?他什麼時候又和肖氏接觸了,並且還將贓物送給了她?
肖氏已經顧不了許多,如實說道:“李大申是住在東街的一個富戶,如若殿下現在派人去,還可以將他抓來對質,這些東西,全是他贈與我,如若臣婦知道是贓物,臣婦就算死命也不會受。”
“好,來人,即刻將東街李大申帶來!”太子下令。
五六個侍衛出來應了,轉身而去。宋庭達知道那李大申是天玄的人,自是沒打算這些侍衛能將李大申抓來,然而,過不一會子,只見兩個侍衛押著一個一身白袍眉清目朗約莫三十五六歲的男子走了進來。宋庭達大吃一驚,這個李大申居然沒有逃?
李大申被人押到太子跟前跪下,看到肖氏跪在那裡,竟是一點也緊張,還微微朝肖氏笑了一下。肖氏眼眸一蕩,隨即紅了臉垂下頭去。
肖常丙暗怒,他自是看出這個李大申與肖氏的眉來眼去,沉聲喝道:“敢問你可是李大申?”
李大申朗聲道:“草民正是李大申,不知今日太子殿下突然召見草民有何貴幹?”
太子細盯著這個李大申,溫文得很,不像個幹偷盜之事的人,便也不急,指著金霞和金芸那一身好聲問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