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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璉被皇帝召進宮見過一面之後,便被皇帝留在了宮裡,便是赴熱河行宮避暑,也一直帶在身邊,須臾不肯稍離。這孩子以前皇帝不曾得見,現今才發現,居然比起別的曾孫來優秀的不是一點半點,舉一反三且記憶力超群,所謂得英才而教育之,實為君子三樂之一不是!於是,教導永璉的過程又讓皇帝找回了當年教導弘普時的樂趣,而永璉與弘普相比,顯然更會撒嬌,倒把皇帝哄得常馱了他在宮裡到處走。好在,那副場景見到的人也沒幾個,都是皇帝身邊長年服侍又口風緊的,若不然,傳出去,倒要驚破所有人的膽子了。便連素來自詣鎮定功夫超人一等的四阿哥七月去熱河請安見著騎在老皇帝脖子上摘花的嫡孫時,也出了一身汗。皇父是個多麼注重帝王威嚴的人,他又豈會不知,那樣如同尋常人家祖父含飴弄孫的場景,卻是絕無僅有,猛不丁見著,不免覺得驚悚。
許是因為永璉之故,弘暉也因此常被皇帝叫去說話,皇帝上了年紀了,喜歡和孫子們在一起,永璉聰慧,弘暉敦厚,父子二人都極得皇帝看重喜愛。而最讓皇帝滿意的,卻是父子倆的身子骨都極好,皇帝曾召太醫院負責為自己診治的御醫替父子兩人診脈,御醫讚歎道脈搏跳動有力,每一次搏動間,如長河涌動,皇孫、皇曾孫都是精力旺盛之人。
聽著精力旺盛四字,皇帝的目中暴出兩叢明亮的光芒,又很快被皇帝收斂隱去,之後,摸著懷裡曾孫的頭,皇帝笑道:“精力旺盛好呀。”
聽著皇曾祖父的話,永璉也點頭道:“精力旺盛,璉兒就能陪著皇翁庫瑪法多學幾本書,多畫幾幅畫,還能替皇翁庫瑪法倒茶、捶背、捏肩、跑腿……”
皇帝聽著曾孫用稚嫩清亮的小聲兒說著要替皇翁庫瑪法做這做那,老懷大慰,得意之極,“好,皇翁庫瑪法多教璉兒學幾本書,也教璉兒辯識人心。”
房內的人聽著這話,全都垂下了頭。
此時的皇帝年事已高,已經不再召見後宮嬪妃,在一日永璉困極而眠後,皇帝便在自己的龍床旁設了一張小床,每日在曾孫的陪伴下入眠。
永璉被養宮中,弘暉受寵,卻急壞了雍親王府的一個人,那就是時年十歲的弘曆。要說弘曆為何著急,卻全因著此弘曆已非彼弘曆,此弘曆乃是一個擁有六十年帝王生涯的老傢伙。
幾年前,弘曆一夢醒來,卻是回到了年幼的時光,只是,雍親王府還是那個雍親王府,阿瑪還是那個阿瑪,可雍親王府卻多了一些本不該存在的人——比如,當年被他追封為端親王的弘暉、早該夭逝的弘昀,等等……
最初,弘曆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明明已經駕崩了,為何卻於此身醒來,弘曆不知自己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於夢中過了一生。
渾渾噩噩過了幾個月,弘曆卻想通了一個道理,不論此時是夢還是真,有一件事兒,卻必須得做,那就是——除掉自己那個嫡親的兄長。
當初,自己的阿瑪不只一次兩次用遺憾的口氣說起這位嫡兄的早逝,而只要如今這個最得阿瑪心的嫡兄活著,他就永遠不可能得承大統。
打定主意的弘曆不著痕跡地引導著年氏對弘暉的妒意,終於有一天,年氏如弘曆所料一般給弘暉下了毒,看著嫡兄喝下那杯催命茶,弘曆笑了。
既已除了後患,弘曆便把心力全用到了上書房,上書房也並不如他記憶中那般了,上書房裡,多了幾個他上一世從不曾見過聽過的堂兄弟——忠勇郡王的四個兒子。最重要,這四個堂兄弟都極其優秀,這一點,招致了弘曆的忌憚,他前生極力打壓宗室的勢力,如今,宗室卻出了這樣的人材,又豈能不招弘曆的忌,因此,弘曆開始在上書房或明或暗地針對這四個堂兄弟,可惜,這種行為沒持續幾天,便被他阿瑪發現,他被自己阿瑪叫到書房裡一通嚴厲斥責,說他心性涼薄無手足之情,沒有兄弟之愛不與堂兄弟好好相處;酷愛陰謀,搬弄是非如小人……前世,弘曆便知道自己這個阿瑪打擊起一個人來是多麼刻薄殘酷,只是,那被打擊的從來都是別人,他卻從不曾受到這樣的待遇,弘曆不曾想到,重活一世的自己卻被自己的阿瑪打擊了,他成了心性涼薄,搬弄是非的小人!
深信自己無錯的弘曆不樂意了,抗聲道:“阿瑪,皇瑪法一直打壓著宗室,這才有了現在的皇權,不是嗎?可是,忠勇郡王是莊親王一系,他們是宗室,而且,到兒子這一輩,都是出了五服了,他們的忠心還剩多少?最讓人不能放心的是,忠勇郡王的兒子一個賽一個的聰明,不趁著他們未形成威脅的時候彈壓下去,待等到將來他們在朝中形成反抗的勢力之時,卻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