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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步就拉開殿門跑了出去。
高湛立在原地,終是忍受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他跌坐在地面上,哈哈大笑,原來自己這麼卑微。
她連回頭看自己一眼都沒有,轉身就走。
藍鳶哭著跑出晉陽殿,一路奔至御花園旁的迴廊,放聲大哭。
多少次警告過自己這一天的來臨,以為到時候不會再痛,可是為什麼,她卻還是痛得這麼厲害?慢慢的,順著廊柱癱坐在地上,蜷起自己的雙腿,將頭深埋在臂彎裡。雙肩微微顫抖,寒風拂過,只覺身體一陣冰冷,但卻沒有心更冷。
不多會兒,身邊響起輕輕的腳步聲,藍鳶抬起腦袋,只見婁太后正坐在她旁邊的倚欄上。
她連忙慌亂的擦掉淚水,曲身下跪,“參見太后娘娘。”
“免了吧。”
藍鳶應聲而起,卻見婁太后遞過來一方手帕。
她伸手接過,擦淨臉上的淚水,只聽太后一聲嘆息,“你做的很好。”
藍鳶黯然,只是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發呆,並不作聲。
婁太后站起身,愛憐的摸了摸她發涼的臉蛋,輕聲說:“孩子,苦了你了。”爾後,慢慢的步下臺階,由宮女攙扶著漸漸遠去。
不知何時,雪越下越大,頗有大雪封門的氣勢。
她伸手去接,晶瑩的雪花靜靜的落在她手中,沒幾秒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一絲的涼意。
涼意順著掌心漸漸蔓延至她的身體裡,最後停留在她心上。
結束了,都已經結束了。
30。 梨花相守到白頭,紅紗淺笑不是他。
太寧二年春,婁太后突染重病,不少太醫束手無策。沒多久,薨逝於仁壽殿。
高湛賜諡號‘神武明皇后’。葬於義平陵。
皇上下旨皇宮上下守孝七日,忌歌舞、忌酒肉。
宮中早已物是人非,兩位太后一個死一個苟延殘喘。因未立皇后一事,衚衕昌的孃家早已心存不滿,認為這是高湛看不起他們胡人,在塞外蠢蠢欲動。
藍鳶知道,只要她在宮一日,高湛便不會立胡氏為後。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她離開。
待婁太后的喪期一過,藍鳶立刻去了修文殿。
她知道,王妃一向不喜歡她的存在,不然也不至於一直排擠她。
所以,去求她,是再好不過的了。
見到藍鳶的到來,同昌頗為詫異,清淺一笑,“藍鳶你來了?”說著,就要去拉她的手。
身子一側,躲開了她的親熱。同昌一僵,訕訕的放下了手。
藍鳶屈膝跪下,將手中的聖旨舉過頭頂道:“王妃,這是當年先帝在世時賜奴婢的一道聖旨。上曰批准奴婢可提前出宮。即日生效。”頓了頓,抬眸看向她,“奴婢知道,王妃一直不喜歡奴婢,所以,懇請王妃將聖旨交給皇上,恩准奴婢出宮。”
當年高演把聖旨交給她的時候,她為了高湛一直遲遲未出宮。現在,這個皇宮已沒有什麼讓她可留戀的了。後宮之中的勾心鬥角她也無心參與,她只求能夠回到現代。繼續她的大學生涯。
同昌怔了一下。不敢相信的接過聖旨,攤開,匆匆的看了幾眼,右下角清晰的印著‘皇建二年’的蓋章。
這真是天助她也!她正愁著怎麼把藍鳶弄出宮去,沒想到她自己就直接跳出來了。
同昌合上聖旨,微微一笑,親自俯身將她扶了起來,“我會盡快將聖旨呈給皇上。”
藍鳶對她道謝,便直接轉身走了出去。
過了酉時,高湛就怒氣衝衝的來到用勤院。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往外拽,行到涼亭上,猛地鬆開她。藍鳶重心不穩,差點跌倒。
他擒住她的雙肩,厲聲質問:“你當年向皇兄求了聖旨?!”
“……是。”
“既然如此,當時你為何不出宮?你這樣戲耍我,你很得意嗎?!”
“……”藍鳶躲開他的視線,默不作聲。
高湛憤怒的用手製住她的下巴,逼著她看向自己,“回答我!!”
被他捏的痛,掙扎著想要逃開,卻換來更加的用力,痛得她眼淚不住的滑落。
高湛一怔,手指失去了力氣,慢慢的放了下去。
“我絕不允許你離開我!絕不!”
聽到此話,藍鳶淡淡一笑,“不遵遺詔的罪名可非同一般,落在他人眼裡不免增了口實,若執意如此,你要如何去應付滿朝文武的悠悠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