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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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數,他古契是前輩子燒了好香,才跟上這麼一家子好人。
一拜再拜,含淚揮別。
司律步入空蕩蕩的宅邸,在習慣的專屬位子落座,提起茶壺,發現空空如也,看向對面,對面的遠爹不在,看向左邊,左邊的御爹不在,庭外沒有啞叔,門房裡不再有古契,只剩他一個人…
淚盈眶湧,蓄在眼底,沒事…男兒有淚…不輕彈…
他默默起身到廚房裡,肚子餓,開啟食櫃,材料都腐爛了,發出陣陣惡臭,他猶如行屍走肉的清理乾淨,倒了一杯冷冷生水,回客廳坐下,一口口啜著。
西斜夕日從門外照在司律背上,將陰影拉得很長,一條孤伶伶的黑影…司律怔怔望著自己沒有表情的影子,思緒在九霄雲外,更在無情的地獄裡打轉,他對自己的憎恨…找不到出路…
驀然,黑影旁出現了另一襲黑影,司律瞪大了眼,緩慢顫抖著回頭…是誰?
「梟哥…」你…不是追著遠爹走了麼…
司律也不知怎麼了,看見梟,原本忍著的眼淚宛若氾濫黃河,一股腦全奔洩而出,他要使盡全身力氣的緊緊抿唇,才不致痛聲嗚咽。
梟像是沒看見他溼鹹的雙頰,仍是面無表情、一貫沈默,他靜靜在司律右手邊的位置坐下,掏出偎在懷裡的油紙包,開啟,是半隻還有餘溫的燒鵝,推至司律眼前。
「吃吧。」他的聲音早被訓練的平板木然、毫無抑揚頓挫,看似冷情冷血的二字,卻較司律淚流得更兇,再也忍不住的失聲痛哭,抓扯著梟衣袖,吐露最真切的懺悔…
來不及說的話…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存心想要輕薄遠爹…你相信我…我怎可能想要代替御爹…我知道御爹有多愛遠爹…也知道遠爹有多愛御爹…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破壞他們…從來沒有…梟哥你相信我…我只是…我只是…」司律說不下去的哭倒在桌,他把頭緊緊埋在雙臂之間,恥惡的連哭泣聲都想鎖住,自己的一切都這麼憎厭,何以見人!?
梟哥一定覺得這是狡辯之詞,不是存心輕薄,怎麼會做出這等下流悖德之事!!!怎會隔日貪歡,還想一錯再錯!!!司律好想殺了自己,遠爹罵的對,畜生!畜生!!!自己是畜生,身為人子,不但未反哺報恩,竟還恩將仇報!無恥!無恥!!!
「…你只是想要一份如同他們一樣的感情而已。」梟輕輕說出答案。
司律愕地猛然抬頭,慼慼,雙行猶淚,未料梟竟了他心事。
年少輕狂,未經人事,自制力本來就較差,司律從小看著澄遠和昂非長大,對於情愛,有潔癖也有嚮往,不是像爹爹那樣的不要,不娶無用之妻,卻也深深期望能擁抱一份真情,體會那種靈體交融的感覺,以致…一時惘惑,鑄下大錯…
他未經深思,脫口而出御昂非雲雨中常拿來安撫情人的話語,司澄遠酒醉不清,也迷糊回應,其全心全意信賴的姿態,讓司律產生一種錯覺,好像自己成了主角,成了感情的當事人,一個衝動,再也不可收拾,甚至在隔日清醒後,有那麼一瞬間,還起妄念,妄想弄假成真,妄想自己能真的擁有這份自小憧憬不已的感情。
他想要情,卻傷了人,傷了疼他十幾年爹…
「…遠主子也明白。」所以憤怒歸憤怒,還是不捨痛下殺手,若司律真是對親爹起了不該有的綺念,以遠主子的烈性子,斷是留不得人的。
「遠爹…」司律趴在桌面上,怔怔想著爹爹,想著很多事情,兩張位子空了…一個歸去,一個遠行…都離開自己了…淚又泉湧……
他不敢回到這個宅子,他寧可睡在夏漱閣硬梆梆的椅子上…因為一回來…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生活…他已經不會過一個人的生活了…
「梟哥…我沒事…我哭完這次就不哭了…你去追遠爹吧…或許還能跟著上…」他要長大,不能再依賴別人…不能讓爹爹蒙羞,他要做最賢明的沙相…
梟沒回答,只是沈默的取來毛毯披在司律一聳一聳的單薄肩頭上,陪他坐至深夜,直至哭累了睡去。
室內無光,窗外浩瀚星點,黑暗中的人緩緩開口,保證似的輕道:「…我會在你身邊。」
此後的數十年歲月,梟一直遵守承諾。至於他和司律之間的發展,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119)
光陰冉轉,歲月無情。時之沙漏不懈點滴流走,落於悠久的長河,奔至命運彼岸。
帝國人民幸得一代名君賢臣,安居樂業、繁榮小康,商業規模日益健全龐大,隨便一間坊間書肆,都能藏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