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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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門重地畢竟是關押犯人的地方。門外面正衝著一條偏僻的街道,很是冷清,路邊停著一輛單匹駕的馬車,牢頭將他們送到門外頭,就請命回去了,餘舒看著薛睿上了馬車,猶豫著步子,不知該如何開口同他道辭。雖說這個樣有過河拆橋之嫌,但她是真的不想和他共處。
薛睿一坐上車,就撩了窗,看餘舒站著不動,對她那點小心思瞭若指掌。手指在窗沿上敲了敲,不等她開口道辭,便先聲道:
“上來吧,今日晚了,先送你回去。”
這黑燈瞎火的,真叫餘舒一個人回家她許得摸迷了路,聽到他說要送她回去,而不是到別處。便鬆了口氣,乾脆地上了車,和駕車的馬伕報了一個地名。
可是馬車剛跑起來丈遠,她就後悔了。
“說吧,你為何到安陵來了?”薛睿疊著兩條長腿,好整以暇地看著餘舒,他是說要送她問去,可沒說不會在車上和她聊幾句。
“。。。。。。”
薛睿等了半晌沒見餘舒回應。就看她低著頭玩指頭,好像是沒聽見他問話,實則是在裝啞巴,換在別的時候,他有的是耐性等她自願開口說,但是今天不行,路就這麼長。等下把人送到了,他晚上還有別的事做。
“好,不問這個,那就說說今天的事,”薛睿話題一轉。口氣帶了那麼點兒嘲笑:
“我道你比誰都精,今日方知你也有比人傻的時候,你到那長青幫的地盤上去賭易,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麼,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聽這話,餘舒抬起了頭,皺眉看著他,心裡大不對勁,就沒有在意他的調侃,回過頭來去回想今天早上在春香樓的賭場,就這麼稍一琢磨,便覺出哪裡古怪,再一作想,就恍悟過來是自己入套了。
三十個人一起賭,怎麼那個花錢挑號的人剛好就選中了她,四道題下了四百兩的賭注,原來不是對題目有信心,而是把她當成了弱雞。
那個出題的賭客就算不是長青幫的人,也和長青幫脫不了關係,應該是一早打算好了要挑個新手來訛詐,所以在選牌號這一關節上動手腳。
虧她還以為是瞎貓碰到死老鼠,滿心要贏人家的錢,原來早就被人家先給坑上了,難怪那兩個被請來做判的易師不肯給她解題,這群人全都是一夥的,就不知道這三十個人裡,有幾個和她一樣是被坑的。
薛睿看著她面上露出惱色,才開口道:
“十賭九詐,只要佔個賭字,就沒有不藏奸的,你以為城南為何要禁賭,賭易起源,本是易客們閒時比斗的遊戲,偶爾添上彩頭,後來才為人牟利所用。安陵為天下首府,三教九流多來於此,過不去城北,便聚於城南,因隱於市面,難以管束,是以常有聚賭害人之事滋生。近年來,又有人以賭易之名,圈陷易客,借用賭債脅迫易者,你今天遇到的,剛好就是這麼一個局,那三十賭客中,除你之外,還有兩人都是進京為赴大衍,若被他們拿捏,日後便要服其勞,受其控,想要脫身難矣。”
餘舒聽了他這番詳解,稍有些後怕,轉而又記起來此次是靠他才得以脫困,這人情她是不想欠都遲了,心裡頭鬱悶,但還是要道謝:
“還好你帶人查到那裡,不然我又要倒黴,多謝。”
薛睿笑容一轉,兩手交握在膝上,道:“那現在可以說說,你是怎麼到京城來了嗎?”
餘舒暗歎一口氣,這就是她為什麼討厭欠人情,不能理直氣壯地拒絕,就只有老實回答:
“我得罪了紀家,在義陽城待不下去,怕給旁人添麻煩,所以就離開上京來謀生。”
薛睿當然清楚餘舒同紀家的恩怨,也知道她是怎麼得罪了紀家以至於必須離開。幾個月前,還在義陽,她上縣衙去擊鼓鳴冤時他有在場,親眼目睹了她指陷紀家的狠辣勁兒,至今回味起來,還是歷歷在目,讓他意識到眼前這以假亂真的少年郎,絕非是如長相這般親善老實。
餘舒見薛睿不說話只是看著她,就有點不自在,挪了挪身子,咳了一聲,抬眼看著車頂上掛著搖搖晃晃的橘色燈罩,面無表情道:
“那時候,對不住了。”
薛睿稍一遲疑,問:“那時候?什麼時候?”
餘舒不知他是故意裝傻,還是真不記得,抿了下嘴唇,乾巴巴地說:“就是在義陽別館,我砸你那一下。”
“哦,”薛睿眼神一動,半眯了看她,“為什麼要說對不住我?”
他以為那天他的過分行為,兩人再見面,真提起來,也該是他道歉才對。他沒有想過事後還能再遇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