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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旁邊坐好。
那個好聽的聲音,我猜大概就是所謂的望湘樓的頭牌淺羽姑娘吧。她坐在另一頭,垂著簾子,看不見長得什麼模樣。不過看她有這麼多的裙下之客,肯定長得很漂亮吧!
“他們沒對你怎麼樣吧?”我附到楓眠耳側,小小聲問他。
楓眠紅了紅臉,小聲說:“沒、沒有,讓你們擔心了。”
“是啊,快嚇死我了!以為把你弄丟了,回去裴若暄肯定會殺了我的!”
楓眠微微垂下頭,小聲說。“他不會的。”
“各位。”鍾淺羽好聽的聲音又徐徐響起。“時值盛夏,炎炎烈日當空,春和景明已經不復存在,讓人感慨。今日詩會,不如就以‘春’為題,或詩或畫,以感春歸,如何?”
“姑娘雅緻,我等獻醜!”回答得相當整齊,像是事先排練過一樣。
當大家都埋頭作畫或賦詩的時候,楓眠卻坐著一動不動。我輕輕扯扯他的袖子,問:“楓眠,你怎麼不畫咧?”
楓眠小聲說:“勝者可以求淺羽姑娘達成一個心願,我,無事可求——”
“哦,那我們就不畫吧,吃完東西就回去!”說著,伸手不客氣地抓過放在桌上的大蘋果,遞一個給楓眠。楓眠臉上倏地又浮起一朵紅暈,匆匆說了聲“謝謝”接了過去。我笑了笑,又給自己抓了一個叼在嘴裡,開始左顧右盼地張望旁邊的人都在畫些什麼。
“溫公子,你的詩呢?”忽然,旁邊就有人問。
我回過頭,是個衣著華貴的小青年,長得比較大眾,還算斯文。於是,我也客氣地說:“還在想。”
“不會是江郎才盡,一時詞窮了吧?或者再來首,土豆啊,根的打油詩?”
暈,剛以為他是個好人,居然下一秒就開始諷刺我,鬱悶!那俺也不是好欺負的!
我眼珠子一轉,笑嘻嘻地對他說:“嘿嘿,想到了!”說著,我抓過筆和紙,趴在桌上一筆一畫認真地寫了“暗梅幽聞花,臥枝傷恨底,遙聞臥似水,易透達春綠。岸似綠,岸似透綠,岸似透黛綠”這首詩。想當初連我這麼聰明的人,第一次看到這首詩的時候也差點上當,就不信你小樣的不上當。
寫好了,“譁”地遞給他,說:“好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絕佳好詩誕生了!”
那貴公子不屑地用眼角的餘光掃掃我,接過紙看了眼,立馬哈哈大笑起來:“這是詩嗎?真是狗屁不通!連打油詩都不如!”
“切,這你就不懂了吧?”我不客氣地切了他一聲。“這叫作詞,是比詩更加高深的一種學問,不僅可以吟誦,還可以入曲。而且它的韻律是隱含在字裡行間的,不信你念上一遍,就可以感受到它優美的韻律了!”
貴公子鄙視地看了我一眼,顯然很不相信,但大概是想讓我當眾出醜,很大聲地念起來。“俺沒有文化,俺智商狠低。要問我是誰,一頭大蠢驢。俺是驢,俺是頭驢,俺是頭呆驢。”他故意在每句句尾停頓半後,本意是想讓大家知道我的格律是多麼的不工整,結果卻讓大家都聽了個格外仔細。
有頭腦靈活的,已經反應過來掩嘴笑了起來,然後漸漸地,笑的人越來越多,最後在大家的轟堂大笑中,那傢伙發怒了:“渾蛋!來人啊!快把這個汙辱本公子的賤民給我綁起來!”
他一聲令下,我就聽到畫舫外“轟轟轟”的一陣腳步聲,踩得整個畫舫都搖了起來。
暈,不是吧,我又惹上大人物了?!下意識地趕緊縮到楓眠身邊,楓眠居然也微微向前傾了傾身子,似乎要把我護在身後。
眼看著,就要有大隊人馬開進來了。“慢著!”一聲嬌喝制止了他們,是鍾淺羽的聲音。
貴公子回過頭去,放緩聲音說:“鍾姑娘,莫非還要幫這個撓亂詩會的傢伙?”
“這位溫公子才高八斗,我已經決定由他成為今日的入幕之賓,還請任少爺看在淺羽份了,且放他一馬。”
那貴公子面露驚駭之色,回過頭又是妒嫉又是憤怒地瞪了我一眼,冷哼了一聲,甩袖揚長而去。
呼,又鬆了口氣,嚇死我了——不過,入幕之賓?我暈,入幕之賓,不就是所謂的“金主”嗎?不是吧,我是女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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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漫漫歧國路 077偷跑的代價
我木然地縮在楓眠旁邊,看著一位位“文人騷客”向我恭喜一聲,然後紛紛從舫裡出去了。恭喜,恭喜個大頭,我還不想做這“入幕之賓”咧!於是,我決定,我還是坦白吧……
“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