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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了半天終於輪到我了,我硬著頭皮把我的平庸之作拿來獻醜,好在大多數人的都差不多,也顯不出我的有多差。好歹我接連幾晚在家冥思苦想,翻來倒去作排列組合。雖然遠談不上匠心獨運,至少也中規中距沒犯什麼忌諱。
只是我說完了,也沒能鬆口氣。柳昶詫異的神色讓我如坐針氈,而顧蝶的清亮的目光更讓我芒刺在背。
又在席間坐了一會兒,景嵐帝移駕御花園,要眾卿家賞燈猜謎。
前天夜裡剛剛下了場雪,正是所謂銀裝素裹,玉宇瓊樓;
園中還植有許多臘梅,暗香浮動,沁人心脾;
各式精美宮燈沿途而置,巧奪天工,流光溢彩;
清冷的天幕中一輪皎潔的明月高高懸掛,相映成趣……
大家四散開來賞燈猜謎,一時間御花園裡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我見秦默落單,正想湊上去和他招呼,誰知他目光閃躲又想避開我。
我衝上去一把扯住他手,拉他到無人處。扭頭看到他神色驚詫慌張,頓時心生不忍,湊到他耳邊輕聲道:“你為什麼總是躲著我?”
他蒼白著臉,口中吶吶不能成言。
“我知你擔心什麼,你且放寬心,我什麼都不會說。”
他一聽這話,抬頭看我,眼中有種聽天由命的消沉。
怎麼,當我要挾他?
我重重地握住他又冷又溼的手,誠懇地說:“相信我,我不會告訴任何人。而且,愛一個人有什麼錯?”
他審視著我的臉,眼中滿是疑惑,隨後是釋然和感激。
我輕笑,“別再躲我了,我們還是朋友?”
“……是。”他也重重地回握了我的手。
兩人相視一笑,有種默契,有種坦然。
“韓珍,秦默。”
“太傅。”我們恭敬地拱手為禮。
“你們怎麼不去猜謎,躲在這裡說悄悄話嗎?”
“我們正準備去。”
“韓珍,你等等。我有話和你說。”
“那太傅,秦默先行告退。”
等他走遠了,我沉默著,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幸好,柳昶先開了口,“逸之,你今天怎麼了?宴會一開始我就發現你神不守舍,是太緊張還是身體不適?今天的詩作得……”
“子青,那首詠柳詩不是我作的,是別人寫的,我看和你很配就拿來用了。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欺瞞。我,我本來就沒什麼詩才。”硬著頭皮,一股腦兒地把話都倒出來了。
說完,我小心地抬頭觀察他的神色。
他先是一怔,隨即凝神想了想,然後笑道:“當時是我太武斷了,根本沒容你插口,你有什麼錯?其實你今天的詩也是不錯的,不必妄自菲薄。”
真的,這麼說你不會對我失望啦。
我頓時鬆了口氣,笑盈盈地看他。
“其實,你為什麼承認呢?你若不說,沒人會知道。”
“偷的搶的總歸不是自己的,何況我也沒有那麼虛榮。”而且,我不想騙你。
“呵呵,你這孩子……,我還真是佩服你。”
他說他佩服我誒!心裡樂陶陶的分不清東西南北。
半晌才反應過來,所謂佩服,應該指的是我的實心眼吧。
“剛才因為擔心你才跑過來,現在我要回去去伴駕了。你自己好好玩吧。”
“恩,好。”
看著柳昶行色匆匆的背影,心裡湧起一陣甜蜜。
“你喜歡他?”一道清冷自持的聲音,似乎比周圍的冰雪還寒上幾分,讓我的心直直地沉下去。
“不關你的事。”我乾巴巴地回了一句。
“為什麼沒用我寫給你的元宵詩?不想欺騙他?難道,你是真的喜歡他?”淡淡的嘲諷讓我很不自在。
我冷冷地說:“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不是最好,如果是,你最好懸崖勒馬。”
“可是,當年在鳴翠園的白露亭裡,你說……”
“我記得自己說了什麼,我對你也沒什麼企圖。如果你看中的人身份地位比你低許多,就不會有任何麻煩。只是現在這種情況,你陷進去不會有一點好處。且不說你們的年齡差距和師生名分,我聽說他有二十歲了還未娶妻,目前他算是炙手可熱的新貴,朝中已有許多大臣上門提親,而且我剛聽到傳聞永樂公主對他十分傾慕,很可能皇上會賜婚。再說,你家出了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