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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清楚,無盡的等待不僅消磨了她的青春,也消磨了她的生命。她天真地以為父親會離婚,會風風光光的娶她進門,到頭來……呵呵,不過如此。
我一身黑衣獨自立在母親的墓前,除了為她感到不值以外,就是一陣茫然,以後我該怎麼辦?
這時,一身名貴黑色西服的男人略帶遲疑的走過來,“請問,你是不是叫李捷?”
我看向他:“是。”
“很抱歉,我現在才知道你母親……請節哀。”
“你是誰?你不是我父親。”他看上去最多二十七八歲。
他有些尷尬,“我叫陳向東,是你父親的私人秘書。今天是專門為你日後的安排而來的。你父親,他很忙,再過幾天……”
“他準備怎麼安置我這個私生子。”
他似乎被我毫不在乎地挑破禁忌嚇了一跳,沒有答話。
“怎麼,難道我說錯了?”我嘲諷地笑。
他艱難地說:“這不是你的錯。”
父親授命他帶給我兩個選擇:一是,回去住到父親身邊;二是,留在原來的住處,請人來照顧我的日常生活。
我毫不猶豫地選了第二個,不過我拒絕了請人來的提議,我一個人也可以活的很好。
他再三勸說無效,只得給我留下電話號碼,要我有事就打電話給他,另外留下一張卡,生活費會在每個月的月頭匯進來。
十二歲,我開始了獨自生活。
十二歲,應該被父母嬌寵不諳世事的年紀,我卻覺得自己已如八十老翁一般,毫無生氣。
我不願再做個乖孩子,對功課也沒有興趣。母親已經不在了,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我開始逃課,喝酒抽菸,奇裝異服,到酒吧鬼混,感謝酒吧裡光怪陸離的燈光和我那慷慨的父親所給的鈔票,十二歲的小孩也能混到成人的世界裡去,呵呵,奇怪的世界。
後來,我吸毒了。
我一直沒有見到我那忙碌的父親,陳向東不知是出於對僱主的責任感,還是所謂正義人士的道德良知,每隔一個禮拜就會打電話來問一下我的情況,我也就敷衍了事。
哼,如果真的有心,為什麼不親自來看看?
半年之後,他意外地出現在我家裡,看到桌上的針筒和我那懶洋洋的表情,震驚之餘,劈頭蓋臉地把我大罵一通,說我怎麼對得起自己,怎麼對得起母親?
呵呵,笑話!
我自己?我不在乎。我的母親?她早就棄我而去了。
他把我揪去戒毒所,出來了又進去,進去了又出來……
就這樣,我十三歲了。本以為,日子會一直這麼過下去了。我或者在某一次吸毒的極樂之中,蒙主寵召了;或者某一次戒斷反應的痛苦之中,迎向死神的鐮刀。
呵呵,無所謂了。
一個秋日的深夜,我獨自從酒吧裡出來,青白的路燈把我的影子拖得很長很長,幾個小混混不懷好意地圍上來。
不就是想要弄點錢花花嗎?
只是,那幾個貪心不足,還想要搜身。你們要是好好說,別說錢,要我把衣服剝下來給你們也可以;不過,這麼惡聲惡氣地,哼,恕在下不能從命。
以一敵五,我沒有輸。
不是我更有技巧或者更健壯,而是,我更不怕死。
看著躺在地上直哼哼的五個雜種,哈,差點忘了,我自己也是個雜種呢,舔舔嘴角上的血,覺得很興奮。
不錯,這種直接的血腥和暴力,讓我很興奮。
“喂,你叫什麼?”冷冰冰的聲音在清冷的巷子裡響起,很突兀。順著聲音看去,巷子對面站著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不知看了多久。
“為什麼問?”我懶洋洋地說。
那人慢慢地走過來,帶著冰冷的氣息和迫人的氣勢,直到我面前一步才停下,他很高,不過也可能是我那時太矮了。
“你傷得不輕,最好處理一下。”
“你想幫忙?”
這樣,我帶了這人搖搖晃晃地回到我的住處,只是住處,不是家。
他找出藥箱很熟練地幫我上藥包紮傷口。
包紮好之後,他問:“想不想換種活法?”
“刺激嗎?”我隨便地反問。
“恐怕沒有比作殺手更刺激的職業了。”
“好。”
“你得先戒毒。”
“好。”
“半年後,我再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