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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韓張兩人碰面,照樣笑著互相打招呼,誰也沒提昨晚的事情。張照神色如常,只是,眼睛還有些腫。
之後幾日親朋好友輪番來請,賞花,品茶,遊船,賽馬……名目繁多,起先韓珍興致勃勃地拉著風曜一起必去,到後來卻總是推脫有事婉拒別人的邀請。
原來,這些日子親朋好友與韓珍結伴遊玩時,除了羨慕他少年得志,平步青雲以外,總會問及他何日與顧小姐完婚。韓珍心知顧蝶不會回來,只得支吾幾句隨便搪塞,忍不住去看風曜神色,只見他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越發亂了分寸。眾人當他害羞,免不了調侃幾句,什麼得此如花美眷豔福不淺之類。若是有年長穩重之人同行,說了幾句見他面紅耳赤也就饒過他了,若都是年少輕狂之輩,卻會不停地調侃,弄得韓珍窘迫非常連連討饒。
自此凡有宴請,韓珍是能推就推,實在推不掉才勉強過去湊趣兒。風曜卻找出各種理由不和韓珍一起去。
有一次舊日同窗相聚鳴翠園飲酒賞花,韓珍顧謙都在場。大家自幼相熟,說話也更隨便,都問兩人稱兄道弟這許多年,何時才能把這兄弟名分作實?
韓珍和顧謙竟異口同聲道,不急不急,還早還早!
眾人頓時大笑道,默契非常啊,果真該做一家人!
兩人訕笑,對望一眼,俱是惶惶然心懷鬼胎。
這一日,秋高氣爽,金桂飄香。
韓珍藉口要去寺廟還願推掉了表哥周曦輝的飯局,然後真的與落玉二人騎馬出了南城門,一徑向南到停在了京郊的念慈庵。
兩人下馬,請人通報一聲,想要見一見在庵中為母祈福兩年有餘的顧家小姐。顧夫人心病難醫,這兩年身體一直不好,倒應了那些對外的說辭。
不多時,便有年輕尼姑引著兩人到了庵內一處清靜小院。院內有幾個顧府家僕,見了韓珍都笑著行禮。兩人走進室內便看到“顧小姐”和她的奶孃已經等在那裡。
“顧小姐”見韓珍進來便低頭道了個萬福,神情有些侷促羞澀,他連忙還禮。
落玉這是第一次見到顧蝶本人,接著問安的機會仔細打量了一下,心道,眾人都說這顧家小姐如何美貌,如何脫俗,親眼一見卻只落得個名不副實。容貌不過中上之資,氣質不過小家碧玉,怎配得上自家少爺?
他作為韓珍的小廝,見過顧遊幾次,更經常見到顧謙。依他看,這位顧小姐比起她的父兄未免差得太遠了些。
原來顧韓兩家為防走漏風聲,這移花接木的事情在顧家只有主人和少數幾個僕人清楚,在韓家卻只有主人知道。
“顧蝶”低聲請韓珍落座飲茶,她的奶孃已經將新沏的好茶端了上來。
韓珍連忙道謝,隨後坐在“顧蝶”對面,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才說道:“這大半年沒見,姐姐又清減了許多。”
“顧蝶”垂頭輕聲說:“大約是茹素的緣故。”
韓珍尋思了一回,又說:“自從姐姐住到這裡,前幾次我都是跟著顧兄來看你的。昨天著人帶信說想要拜訪姐姐,還怕擾了誦經,讓姐姐見怪,等聽了回信兒這才安心。”
“顧蝶”口氣落寞,“天天誦經,也不差這半天。……哥哥許久不曾親來,你來我很開心。”
韓珍聽了,有些內疚,強笑道:“這次回來得匆忙,在南邊看到些新奇的小玩意就隨意買了幾件。今兒帶給姐姐,閒時拿來擺弄也好解解悶兒。”
說完示意落玉,落玉趕忙將隨身的包袱解下,取出個兩個盒子遞了過來。
“顧蝶”接了過去開啟一個,裡邊裝了些精巧別緻的風鈴,水車,泥人兒什麼的。她拿起看看,讚道,“真好看,多謝你費心。”口氣卻懨懨的,沒什麼興致。
她開啟第二個盒子,見到裡邊擺放的胭脂水粉卻是一怔,隨後拈起一盒胭脂,帶著哭腔兒問道:“這胭脂雖好,卻要我搽給誰看?”
她的奶孃卻已經背過身去,開始用袖子抹眼淚。
落玉訝異地看著這主僕二人,怎麼收了禮物反倒哭哭啼啼的,再看自家少爺一副欲言又止悔不當初的摸樣,更是好生奇怪。他感覺氣氛詭異,不敢多嘴,只在一旁乾站著。
過了一會兒韓珍恢復常態,笑道:“我來得唐突,姐姐還是惱了我了。我給姐姐賠不是,姐姐快別生我氣了。記得小時候到顧府拜訪,總是姐姐領著我去吃點心到處逛。有一次姐姐曾說過胭脂是姣妍坊出的最好,色正香濃。來之前記起這話就順路到姣妍坊買了幾樣兒過來。敢情近兩年少見面,姐姐不好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