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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盛不覺看愣了,心道,看他平日斯斯文文的樣子總像少絲活氣,沒想到笑起來竟這樣……好看。
落玉正巧掀簾而入,見狀也不覺呆住,上次見他開懷大笑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大約是顧及落玉在側,王盛沒再說那些肉麻話出來嚇人,卻也賴著不走。落玉在旁盯著王盛若有所思,又時不時打量韓珍幾眼。韓珍覺得王盛所言頗有內容,便有一搭沒一搭與他聊天,又見落玉神色不似開始那般古怪,心中大定,尋思著找個時間與他好好談談。
這樣的情形卻沒持續多久,一道腳步聲漸漸走近,隨後一道爽朗聲音在帳外響起,“韓大人可起身了?將軍有請。”
“夏校尉嗎?我已經起了,請進來說話。”
夏微一進帳,便赫然見到王盛在內高坐,不由一愣。
王盛見狀,自得一笑。
“夏校尉可知將軍因何事召見韓某?”
“末將不知。”
落玉突然道:“我家大人傷勢頗重不宜走動。夏大人可否回稟將軍,煩請將軍屈尊前來?”
夏微為難,將軍召見可從來沒人不想去而且敢不去啊,“這個……”
韓珍笑道:“夏校尉你別當真,我這就隨你去。落玉你別擔心,我已經好多了走幾步路算什麼。王校尉,你……”
“我也去。”
落玉正待開口,卻被韓珍阻住,“我也有些話需得當面問他。”
落玉見他神色凝重,只好把那些擔憂的話盡數嚥下。
三人出帳向李捷營帳走去,王盛略微觀察了韓珍走路姿勢便發現他幾乎全身各處都受了傷,不由問道:“韓大人,聽說你自幼習武,可是真的?”
“從五歲開始。”
王盛略一沉吟,又道:“我見你武功高強內力深厚,只是似乎沒有臨戰經驗。”隨即鄭重說道,“我武功雖不及你,但畢竟打了多年仗,在對敵方面頗有心得。你雖是文官,但畢竟呆在軍中,保不齊哪日便如前日一般。你若不嫌棄,我可以……”
韓珍笑道:“多謝!我一有空便去討教,你可不許藏私啊。”
夏微見狀也道:“夏某於騎射頗有心得,若韓大人不嫌棄,夏某也當傾囊相授。”
“如此當然好!先謝過兩位了,回頭我便擺個拜師宴。”
“呵呵,大人真是太客氣了。”
韓珍徑自走在前頭,全然不知王夏二人落在後面,“親切”地互換了幾個不服鄙視的眼神。
行至李捷帳中,例行寒暄過後幾人便一同討論了幾樁公務,隨後韓珍看著李捷一言不發。李捷心知他對突襲前的那次談話耿耿於懷,一心討個說法,便屏退左右。
待到帳中只有韓李二人,李捷拍拍身邊椅子,“過來坐吧。有什麼話儘管問。”
韓珍目光灼灼。
李捷無奈地笑笑,“仁義之師應該光明正大以理服人,於民秋毫無犯。不管這民是自家的民,還是敵國的民。你想的可是如此?”
“但你卻鼓動士兵燒殺搶掠,殘殺老人孩子,還□婦女!”
“我知道我的做法不夠光明正大,可是那是敵國的百姓!他們恨我們,即便我們放過他們,他們也會抓住一切可能機會殺掉我們。難道只因我一時婦人之仁就讓大延勇士冒著死於婦孺手中榔頭木棍的危險嗎?”
“你是在用‘莫須有’來為自己的殘忍開脫嗎?”
李捷走到桌前,把手按在幾卷書冊上,“你可知這是什麼嗎?”
“不要轉移話題!”
李捷說道:“是你早年整理摘抄的戰例,非常之詳細,旁邊還有你的批註。”
韓珍皺眉,沉默不語。
李捷接著說道:“我以為你對戰爭和歷史都是很有興趣的,至少曾經很有興趣。難道說透過這些你還沒有認清戰爭的本來面目?”
韓珍沉默良久,方嘆道:“那時我以為我明白了,可現在……”
“你已經見識過真正的戰爭,就不能再幼稚了!我不是一個人,而是一軍的統領!我要對部下的生命負責,要對戰役的成敗負責。”
韓珍直視著李捷,“狡辯!你已經勝了,又何必下那種命令?!”
“撇開目的意義不談,戰爭的本質就是野蠻的殺戮。良心過於豐富計程車兵是沒開刃的兵器,而要得到最勇猛的戰士就要釋放出他們心中各種原始的慾望,嗜血、貪婪、征服。最鋒利的刀才能最快地結束戰爭,從長遠來說這才是最仁慈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