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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拿爾聖堂派出使者前往自由港要求人類交出魯肯。圖拿爾聖堂發出兵力與各族聯軍集結於康茫地外與人類對峙。真實之殿動員民兵併發書請來魁諾斯生命之殿相助,誓言絕不向無理的神諭低頭。魯肯默默地躺在襁褓之中,對外界因為自己而起的天翻地覆渾然不知。事情拖了幾個月,演變到了若是當真開打定會波及全世界的緊張情勢。各族長老暗暗盤算,知道聯軍實力雖然未必會輸給人類,但是各族彼此多年的仇視只怕難以維持軍心。又過了數天,矮人本著鎖國傳統率先撤軍。精靈們眼看人類態度強硬,不願為了一個嬰孩多傷性命,於是也跟著離開。這兩族一走,聯軍軍心渙散,沒有誰再想去管什麼神諭,當即一鬨而散。
克西可特爾等到聖堂收兵回城,掩飾著心中的欣慰對外宣佈道:“為了以後有能力面對這名人類,我將出外尋求解決之道。從此之後,我的一切作為都跟圖拿爾聖堂無關。”然後他就離開了費威勒。精靈們當時不能瞭解為什麼他要與聖堂撇清關係,直到幾年後他成為闇騎士才都恍然大悟。他的老朋友司碧爵士透過絲黛琳小姐找到他,私底下勸過他許多次。克西可特爾總是對朋友們說這是他選擇的路,至於是善是惡總有公論,大家慢慢看就是了。
每年克西可特爾都會抽出時間悄悄地前往自由港,默默地觀察魯肯幾天。他看著這名神諭中的小孩慢慢長大,慢慢強壯;看著真實之殿對他諄諄地教誨,勤勤地訓練。他估量著彼此的實力,計算著對方的品行。就像真實之殿裡的許多人類聖騎士一樣,克西可特爾看不出少年魯肯的野心。後來克西可特爾力量大成,自認已經超越了諾瑞斯凡間生命所能運用力量的極限,不管魯肯再怎麼鍛鍊應該都不會是問題。他寬心地回到秘斯摩爾堡,嘲笑自己為了莫名其妙的一道神諭而投身英努怒克。他很想放棄他所有的力量回去費威勒。他懷念以前當聖騎士的日子,懷念可以跟愛妻朝暮相處的生活。可惜他要回頭並不容易,因為他已經跟仇恨之神簽下了合約。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裡他開始了搜尋上古法器的生涯。他相信與英努怒克的合約絕不是不可撕毀的,他相信諾瑞斯上存在著能夠毀約的方法。數年之後他在伊魯丁的圖書館中查到了一把名叫“英努怒克之詛咒”的劍,根據他所讀到的記載,這把劍是唯一能夠斬斷合約的法器。他追了這把劍很久很久,始終沒有能夠將它找出來。一直到有一天的夜晚,那是距今三十五年,他漫步在自由港的某個黑暗的街道上。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命運還是巧合,他親眼目睹了魯肯暗殺真實之殿的兩名爵士以及無辜的路人。
克西可特爾慌了。他許久不曾感到如此慌張。這個他以為不足為患的人類小孩如今不但變得邪惡,而且已經不是自己能夠擊敗的了。他黯然地離開了自由港,孤獨的走在冷月照耀的康茫地上,苦思著這許多年來的錯誤。也許該是他對自己承認錯誤的時刻了,但是承認錯誤又有什麼用處?他的天性就不是容易被任何困境打敗的精靈。在沮喪了一天一夜之後,他的內心讓更遠大的計劃充斥。他不想再找英努怒克之詛咒了。他不想再撕毀合約了。他背棄過圖拿爾,何妨再背棄一次英努怒克?不過這一次他要背棄的更徹底。
諸神在他的眼中如今只是一群高高在上的統治者,是可以利用的跳板。克西可特爾打算以自己的才智結合闇騎士吸取生命能源的能力來完成一個匪夷所思的創舉:吸乾英努怒克!仇恨之神下放了力量給他,自然已在兩方之間建立起奇妙連結。利用這個連結來吸乾仇恨之神的力量理論上是可行的。只有完全取得了仇恨之神的力量才有可能對抗魯肯。只要能夠對抗魯肯就能夠播亂反正,讓他過去的十幾年墮落歲月找回意義。他跟絲黛琳提出這個計劃,聖女沒有反對,沒有勸阻,只是若有所思地握住他的雙手…
其實絲黛琳心中明白,就算克西可特爾能夠研製出吸取英努怒克力量的法術,基於異界通道關閉的事實,他也絕不可能真的吸乾英努怒克。世界上唯一有可能做到吸取神明力量的生命只有她自己,圖拿爾的聖女。血緣上的連結會讓女神無法阻擋這種反叛,而且女神也不會以為她在下界的聖女竟會有這等野心。很可能一直要到女神的神力被吸乾後她才會瞭解發生了什麼事。當然,絲黛琳沒有將這個事實告訴克西可特爾。儘管她深愛著這名精靈,她並沒有打算要為他背叛女神。
克西可特爾專心地執行著他的計劃,居然沒有花多久時間就讓他寫下一紙連神都無法抗拒的吸攝法術。他懷著興奮的心情施展了它,完全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克西可特爾不灰心,再接再厲地改善法術。但是不論他怎麼